六月底的时候,定平侯世子年爻带着聘礼启程前往清河郡。
浩浩荡荡的队伍都快赶上前些日子和亲的排场了,准新郎官年爻的心情也变得有些许忐忑。
夜晚,平静的水面上泛着十余只船帆,暖黄色的灯笼映衬在黑漆漆的湖面上。
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只见年爻坐在船头上拿着一片叶子吹了起来。
片刻之后,随同的青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坛子酒,“世子为何有些心烦意乱?”
年爻将嘴边的叶子给放下,接过青平递过来的酒坛就是闷了一大口,然后擦了擦嘴边的酒渍。
“也说不上心烦,就是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丈夫,如何去待一个人。”
青平在旁边坐下,拿过酒坛子也喝了一大口,打趣道:“世子不会是想打退堂鼓了吧?”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见我打过退堂鼓?堂堂男子汉怕什么!”年爻一下子就斗志昂扬起来了。
随后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了酒,就像从前在大瞬边境那样,每当年爻心情愁闷吹叶子的时候,青平就会拿着酒过来找他。
“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想过娶妻吗?”年爻侧目打量了一下好兄弟,好歹也是仪表堂堂的好男儿,也该成家了。
青平缓缓抬头望着天上月,皎洁无瑕亦是不可触碰,淡淡说道:“世子就别操心我了,一个人也挺好的。”
一坛子酒喝完之后,青平拍了拍外衣就回去休息了,年爻躺在外面的船板上发呆。
“今晚的月亮真美啊!多好的月色怎么能辜负呢。”
百里之外的高府里,高知微也在窗边欣赏着月色,同一个月亮之下,对影成双。
“小姐可是在想准姑爷了?”贴身丫鬟小柳在一旁手持着蒲扇扇风,高知微睨了她一眼,娇嗔道:“说什么了?我……才没有。”
“是是是,小姐没有。”小柳忙笑着说,高知微继续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次日,年杳刚刚用完早膳正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萧怵登门了。
萧怵凑到年杳的身边,贴近细语,“杳杳可愿赏光陪我去茶楼听一听说书?”
“说书?”年杳倒是有些感兴趣,“既然王爷邀请了,我岂敢不从啊。”
一炷香之后,两人坐在茶楼二层的最佳位置上听起了说书。
“今日我要讲的是和亲公主五公主的大义,早些年间就有传闻,五公主出生时有彩凤落于宫墙之上。”
“五公主幼时曾被佛祖点化,从此慈悲为怀,走路都怕踩到了地上的蚂蚁。”
楼上的年杳听着,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震惊起来,这说的是她知道的那个五公主吗?
“说书都这么夸张、歪曲事实的吗?”
对面坐着的萧怵将剥好一整盘瓜子和莲子推过来,“都是为了吸引人心的噱头,这样的故事才能获得满堂彩。”
年杳啧啧啧几声后,吃着剥好的瓜子仁继续听了起来。
“北椤国皇子在宴席上对五公主一见钟情,绝美的舞姿舞进了观众的心里,于是北椤国皇子死缠烂打地要求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