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柳院里,外面的花花草草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冰天雪地的冬季开启了。
“再加一个枕头吗?靠得舒服一点。”
“这样就挺好的,你快坐下吧。”
年杳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上,萧怵时不时地盖盖被子、弄弄背后的枕头。
不一会儿后,青安端着小炉子进来了,上面放置着一个小罐。
“又该喝药了吗?”年杳一看见青安端着东西进来就瑟缩了一下,嗓子眼开始泛苦。
青安将小炉子放在桌子上面,盛出一小碗冒热气的羹汤端过来。
“王妃闻闻是苦药吗?”
“是鱼羹!”年杳的神情一亮,不是药就好。
凳子上坐着的萧怵将碗接过,在年杳的目光下一勺一勺地喂进她的嘴里。
“要不让我端着碗喝吧?这样一口一口地麻烦。”
年杳说完就朝萧怵手里的碗伸出了爪子,萧怵无奈一笑,看着她一饮而尽。
“看来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个急性子,还有个好胃口。”萧怵拿帕子给她擦擦嘴。
年杳将空碗递出去,全身都暖乎乎的。
片刻之后,红月进来禀报,说是许深找王爷有事要说。
“照顾好王妃,我去去就回。”
“是,王爷。”
外间里,许深将先帝二十周年忌日的流程慢慢道来。
“皇兄这次将几个封地的王爷召回了上京,怕是有的热闹了。”
“反正王爷也不爱凑热闹,让他们几个自己玩呗。”
话落,萧怵瞥了许深一眼,“说完了就快走,我要进去陪王妃了。”
半个月以后,皇帝携皇室众人及百官到先帝陵寝举行上陵礼。
场面庄严肃穆,主次有序,以皇帝为首,其余王爷为次。
一番仪式过后,大家得了空闲稍歇片刻,几位王爷难得聚首在了一起。
“萧怵这小子又不在,又跑哪里去躲清静了?”
安王闻言喝了一口冷酒,脸上露出了些许蔑视之意,“他是嫡子,怎么看得上我们这些人。”
“老六!你的嘴边真是没个把门的,这可不是在你的封地里,小心隔墙有耳。”
远处的马车上,萧怵放下了帘子,说了一声回王府。
跟那些不安好心的皇兄们待在一起,不如回家陪夫人去。
皇宫里,太后坐在榻上修剪着瓶子里的红梅,目光里满是怀念地望着这一簇红梅。
“先帝薨世的那日也是红梅簇簇,他闭眼前也是看到了最爱的红梅。”
“恕奴婢直言,先帝最爱的就是您,那红梅也是戴在太后的头上才让先帝喜爱不已的。”
听着李嬷嬷的话,太后露出了少女般羞涩的笑容,“就你嘴甜哄我高兴。”
记忆回溯到几十年前,那时的太后还是十六岁的妙龄女子,是镇国公府里娇贵的小姐。
冬日里偶然的一天,先帝也就是当时的太子殿下来找兄长商讨事情。
太后独自跑进雪地里去折红梅,丫鬟发现后拿着兔毛披风在身后追着。
“小姐天冷,您还是回去吧,这些我来做就行。”
“不行,亲手折梅是一种乐趣,我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