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在上空飘着说话的功夫,下面老者带着的村民们已经到了。
先前组织大家一直在筑堤抢险的一个青壮年头子见到老者,丢下铁锹迎了上去。
“吴伯,您就非得这么做吗?您怎么就不听劝呢?”
他抬头看了莲花台子上哭闹不止的男娃女娃,心中泛疼:“许多村民已经搬去了高地,我们也在……”
被唤吴伯的老者颤巍巍抬手,止住了那青壮年的话。
先前,雨势渐大之时,他们村里的老一辈就提出了祭祀河神的建议。
因为他们小时候经历过的那场洪灾,就是这般安稳渡过来的。
但是,这吴印去城里念了几年书,就硬说这是迷信!
纠集了一帮子青壮年过来抢险,说是就算完不成,也是天灾人祸,绝不能搞用童男童女祭祀这一套。
可吴印能胡闹,他身为一族之长却是不能胡闹。
思及此,吴族长威严开口:“吴印,你且让开,莫再要惹怒了河神,连累这两个小娃白白献祭!”
吴印不肯让,道:“吴伯,这其中还有您的亲孙子,您就一点儿不心疼?”
听到这话,那个小男孩再忍不住,手脚并用地往莲台下挣扎,口中不住哭喊着:
“爷爷!爷爷!”
“你别再拦!”吴族长发了火:“你也知道这男娃是我的亲孙儿!若不是只有这个办法,我怎么舍得!”
说罢,吴族长便让身后的村民抬着莲花台子继续上前。
祭祀亦有时间规定,要是磨磨唧唧再错过了吉时,恐怕村子这回真要难逃死劫!
吴印急了。
豆大的雨水砸在他的脸上,让他都睁不开眼。
见吴族长执意要祭祀,他赶忙吆喝一声:
“大家伙都先别填了,快过来拦住他们!”
于是,两拨人在倾盆大雨中僵持吵嚷了起来,互相推推搡搡,你拦我挣。
见此情形,阮泠泠在上面急得团团飘!
猛然,看到留下来正抻长了脖子凑热闹的真言神,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阮泠泠捣了捣她,问道:
“祭祀若是不够,河神还会现身吗?”
真言神不知阮泠泠问之深意,随口答道:
“会。祭祀不够,得不到结果,但神会现身。正所谓:有祭必有请,有请必有现,有现……却不一定有应。”
听到这个回答,阮泠泠心下放松一瞬。
还好会现身。
然后阮泠泠又说了一句:“真言神,对不起。”
真言神看着下面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正觉得比打牌有意思多了,忽听到阮泠泠说了一句对不起,眉头微皱。
“你好端端的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要说不也是应该说谢……啊——”
真言神还没说完,阮泠泠上来就是一记左勾拳!
“你打我?!”
真言神捂着半边脸,一脸的不可思议。
阮泠泠抿着唇不作解释,然后又是一记右勾拳!
“啊!实习神,你疯了?!”
真言神被打得踉跄两步,实在想不通阮泠泠为什么突然过来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