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老头出摊卖关东煮,雷蒙德和薇娅总是跟在身边,帮忙打下手,帮忙叫卖。
老头的摊子旁,是一个卖炒年糕的老婆婆,她没有老头年纪那么大,他们是好邻居。
婆婆心地善良,总会给馋嘴的两个小孩炒年糕吃。
因为自己被帮助,雷蒙德成了一个很热情,乐于助人的小孩,所有人也很喜欢他。
愉快安稳的日子过了三年,海贼又来了。
那天老头正在出摊,雷蒙德和薇娅也在。
海贼肆虐,烧杀抢砸。
大家都来不及收拾摊子和生意,老头拜托花婆婆带着雷蒙德和薇娅逃命。
而老头自己,一把年纪了却还在帮助别人。
两个小孩被花婆婆带到小树林藏起来,可雷蒙德不放心老头的安危,执意要去接应他。
等他跑回镇子上,他看见老头把一个摔倒在地的人扶起来,两人一前一后逃命。
雷蒙德松了一口气,老头还活着。
“这边,快过来。”他朝着老头挥手。
噗呲,雷蒙德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刀捅穿了老头的胸口。
那个被老头救起来的人,却不管老头死活,只顾自己逃命。
老头生命最后一刻,居然露出微笑,对雷蒙德说道:“快跑,活下去。”
“啊!”雷蒙德瞬间双眼泛红,无比痛心。
嗤拉,随着海贼的刀拔出,老头狂喷鲜血,身体倒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
老头死在雷蒙德面前,父母惨死的画面也浮现在脑海,他双目流着血泪。
这一次,他没有再逃避,他带着内心无法宣泄的怒气,大喊着跑向那个凶手,疯狂展开拳打脚踢。
那个海贼一时间被他打懵,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这小鬼疯了么?”
他一拳把雷蒙德打倒在地,雷蒙德马上要爬起来,可是被他大脚踩住胸口。
雷蒙德不屈服,张开嘴狠狠咬在海贼鞋子上。
他很用力,海贼吃痛,看着他那没用丝毫胆怯,反而充满仇恨,像一头复仇野兽的眼神。
海贼感到畏惧,这个小鬼必须杀掉,海贼双手持刀,对着他的脑袋要刺下去。
“等一下。”
一个戴着船长帽的高大男人走过来,阻止了那个海贼。
“把这个小鬼留下,他刚才那股凶狠劲老子很欣赏,带回去培养成实习船员。”
海贼有点迟疑:“船长,这不好吧,我们可是他的仇人。”
船长冷笑:“无所谓,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调教他。”
就这样,年仅十一岁的雷蒙德被海贼掳走。
海贼的生活非常残暴,血腥、船上有很多女人,都是玩物,她们下场都很凄惨。
还有很多孩子,有些比雷蒙德大,有些比他小,都是用来卖掉的。
雷蒙德被安排给女人还有孩子送饭,他经常会安慰、鼓励他们,看到特别可怜的,还会多给他们食物。
雷蒙德表现很乖巧,可还是经常会被海贼随意打骂。
过了半个月,雷蒙德第一次逃跑,不出意外被抓住。
他被关了两天两夜,海贼不给他任何食物和水。
放出来后,船长让他大吃大喝,却警告他,如果再逃跑就去西西里亚把他家乡的人杀光。
雷蒙德被吓住,很担忧家乡。
两年后,他13岁,他明白了当初船长的恐吓只是随口胡言。
海贼抢掠以收益为主要目标,西西里亚那种经常被海贼光顾的地方,船长根本不再有兴趣。
他开始了第二次逃跑,这次跑出去很远,结果被船长亲自抓回去。
船长早不在意雷蒙德是否会为自己所用,对自己忠心,一直都当成一个打杂的闲人任劳任怨。
可是,他的逃跑让船长感觉很丢脸。
他被吊起来打了半天,都不成人样了。
船长把他放下来,却换了一位同样被折磨得很惨的海军绑在柱子上。
船长递给雷蒙德皮鞭,用枪指着他脑袋,让他抽打海军。
他含着泪,做了残忍的事。
可船长仍然不放过他,递给他短刀,让他杀了海军。
他不肯,船长亲自握着他的手,把短刀刺入海军胸膛。
海军死了,船长给他洗脑,他现在是杀人犯,除了做海贼别无选择。
那一夜,雷蒙德哭了很久,还被噩梦惊醒数次,他一直活在内疚中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