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揍他,夜十二赶紧闭嘴。
大门外的动静传不进里面,鬼师跟着夜九进门上楼。
房间里,严老夫人等人愁云密布。
明落尘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很是苍白。
鬼师走进房间开口赶人,“除了严少其他人都出去,小落尘不醒,你们都不能进来。”
严老夫人早上的时候见过鬼师一面,自然很配合地起身离开,其他人陆陆续续跟着出门,等房门一关,才有人问鬼师的身份。
“他是明了大师的朋友。”严老夫人只说了一句,“都散了吧,有他在,落尘不会有事。”
她说完,转身回房间,边走边和余彩说:“大师们都驻颜有术,听说这位四十年前就这样,完全不老的。你还记得我四十年前的样子不,明天拿相册出来看看,岁月不饶人啊。”
严家其他人都听到了这一段,严如霏出声,“他不会是做整容的吧?”
门外的声音模糊地传进房间里,鬼师和严如雪都没理会,他们的视线一致地放在明落尘身上。
“早上好不容易叫醒,这回不能叫了,只能等她自己慢慢醒过来。那里面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玩的,也不悠着点,真是不要命了。”鬼师用手撑开明落尘的眼皮,“看到了吧,眼睛恢复正常就差不多能醒了。”
严如雪站在旁边,“她为什么会这样?”
早上来不及问,他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鬼师抓起明落尘的手,搭脉,“虽然说你现在已经是小落尘的未婚夫了,但是有些事她不说你就别问,反正你也做不来,何必多此一问?”
“那她这样,真的会要命吗?”严如雪的视线放在明落尘的脸上,这种失控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接踵而来,他很不喜欢。
“看人吧,落尘天赋异禀,只要她适度,反而还会受益。她没事,醒了就行。我走了,有缘再见。”
……
屁的有缘,他被困在了严家。
虽然吃喝不愁,可他整天吃吃喝喝睡睡的,他一照镜子胖了一圈,这还得了!
他原以为最多三天,结果三天过去了,他还不能走,他差点没强行把人叫醒。
他真是欠了明了师徒的,早知道他就不吃那一顿烧烤。
**
明落尘昏迷的第三天,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但她依然没有醒过来,严如雪几乎不怎么离开房间。
七天,严如雪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
以前他工作的时候,多久他都不觉得久。自从小姑娘来到他身边,他总觉得陪她多久都很短暂。
严如雪这几天把房间当书房用,茶几上放了一堆文件,他靠坐在沙发上办公,时不时抬头看向床的位置,却只能看到躺平的小姑娘。
夜一给他发了条信息,容音闹着要见他。
严如雪面无表情地回了个,不见。
过了一会儿,夜一再次发来信息,容音拿刀架在了彩姨脖子上,要求立刻见他。
严如雪轻声地把文件放下,站起来。
他离开房间前,特意走到床边帮小姑娘掖了掖被子,“我出去一趟。”
门轻轻掩上,独留一室冷清。
容音这几天都住在严家,因为明落尘答应救她,所以她哪里也没去。
她焦急地等待了六天,今天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她要见严如雪,尽管她的眼睛看不到东西。
严如雪不肯见,她只能趁人送饭的时候动手,她轻易得手了。
严家众人得知余彩被容音用刀威胁,最气愤的当属严如霏。
严如雪出现的时候,严如霏还在说。
“又不是不救你,你就算见到我大哥又有什么用,我嫂子都还在昏迷着,你让她怎么救?你不会是色心未改,还肖想着我大哥吧?你这种人,我们家敬谢不敏。你姐姐倒是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轮到你这么蠢。你赶紧放开彩姨,要是彩姨出事,你休想我嫂子救你。”
“我要见严如雪。”
容音看不到,所以即使听到脚步声,也没意识到是严如雪来了。
严如霏倒是没注意脚步声,她的眼睛都要翻底了,“你这句话我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了,我劝你最好在我大哥来之前放开彩姨,不然你会很惨,我说真的。”
“我要见严如雪。”容音像台复读机,不断重复一句话。
“你这人,听不到我的话还是什么!你赶紧放开彩姨,不然我要你好看!”严如霏打算往前,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她一回头,“大哥,你看她!”
“嗯。”严如雪发出了单个音。
容音确认严如雪来了,立即放开余彩。
“彩姨,快过来。”严如霏叫道,她一得到自由,拉住余彩往后退,“彩姨,你没事吧?”
“大小姐放心,我没事。”余彩安抚道。
“阿彩,过来。”严老夫人隔着距离叫,她被拦在了好几米之外。
余彩走过去,严老夫人赶紧握住她手,“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老夫人不用担心,我没事。”
严老夫人提着心放下来后,看着严如雪走向容音,她高声提醒,“如雪,你别靠近她。”
严如雪听话地停在容音一米之外,冷声道:“你要见我。”
“她什么时候能醒,我不想死。”
或许是经历了傀虫上身的痛苦过程,容音对活着以外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忍受了七天,煎熬了七天,她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摆脱身上的死亡恐惧。
即使是她喜欢的严如雪,也不如活着让她有强烈的欲望。
“她醒了会找你,等着。”
对于已经谈好报酬的事,小姑娘会第一时间处理,而他比她更想知道小姑娘什么时候能醒。
她急,他比她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