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的命是真的硬,她这救人的报酬算是要对了。
明落尘在贺源夫妻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报酬确定,她取了夫妻俩人的指尖血,用于研墨。
贺一遇体内有邪气,邪气从口入,全身流窜,需要先驱邪才能继续对症下药。
他身上的伤口在没驱邪前越来越多,最先出现血窟窿的脸,脸色如同死人一般紫青发白,黑色的邪气凝聚在伤口附近,使得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
贺源俩夫妻紧张地看着儿子和明落尘,他们见明落尘不急不慢,恨不得抢下她手里的墨砚替她动手。
他们最后什么都没做,只敢眼睁睁地看着。
明落尘终于磨好了墨,取笔,同时让贺源动手,替贺一遇脱下上衣。
寒冬,又是在室外,贺源和妻子早就想知道为什么把他们的儿子放在这里而不是放进屋里,起码屋里暖和不少。
“能不能把一遇放进屋里,这么冷的天……”贺夫人心疼儿子。
“如果不是这天,恐怕他现在已经全身腐烂。这两个石墩原本是放在家门口辟邪的,现在对着他,也算是镇压了部分邪气。我要救人而不是害人,请你们相信我。”
明落尘等着贺源动手,语言上又催促了一遍,“麻烦快点,墨要干了。”
“快点,你快帮一遇脱衣服。”贺夫人急了,推了丈夫一把。
贺源只不过是稍微慢了一步,他也不能说什么,赶紧动手。
原本有衣服遮挡,贺源夫妻没能看到儿子身上大面积的伤口,等到衣服脱下,贺夫人差点再次倒下。
明落尘先是在贺一遇的脸上画符,笔尖在伤口上掠过,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一直流血的伤口竟然停止了流血,贺源夫妻都看不见,不再流血的伤口开始流溢出邪气,虽然只是丝丝缕缕。
常滢滢看到了,她震惊地看着明落尘。
明落尘画完了贺一遇的脸,接着到他的胸膛。前半身画完翻了个身又继续画,最后剩下下半身。
这回贺源不等明落尘开口,他准备扒下儿子的裤子,还好明落尘及时阻止才免去了尴尬。
“腰身以下不用,脱鞋就行。”
鞋子脱去,明落尘在脚底画符。
贺一遇的脚底还没有伤口,所以常滢滢看到了完整的符文。
明落尘画完,砂砚里的墨也刚好用完,她甩了甩手腕,继续倒墨,却不是画符,而是写药方。
药方满满一页,她交到贺源手里,“温邵两家的药铺都可以买到这些药,你们找个人去捡药。如果他们不肯卖,去温家说一声是我要的就行。”
贺源把药方交给了院子外的自家人,让他们赶紧去买药,大门再次关上,谁也无法窥视院子里的一切。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明落尘见贺一遇身上的邪气散得差不多了,她让屋里的纸人们出来搬人。
贺夫人这下又担心了,“是不是继续放在外面会好点?”
“您舍得让您儿子受寒吗?”明落尘问。
答案自然是舍不得,可她更怕进去后,儿子的情况会严重。
明落尘没有多说什么,纸人们直接动手,人终于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