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停。
要疯了。
她本来是不怕什么的,但这种虫子,再可爱,也透露着扭曲的诡异感。
容缈闭眼,小脸纠结成了一团。
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后,她的声音微颤,“你是要把它放进去吗?”
她的声线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听见她的问话后,他似乎是顿了一下,长睫微敛。
而后,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碰她带血的手指。
触感粘腻。
被喝血的是右手,她的左手指尖死死地掐着,唇也是紧咬着的。
“它喝饱了。”
少年的语气淡淡,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你可以睁眼了。”
容缈拒绝,“我不,你先把它收回去。”
她虽然没睁眼,但能感觉到,蛊虫还在她的面前。
“被你发现了。”
少年兴致缺缺地将小家伙放了回去,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却是因为恶作剧没有得逞的失落。
“自己应下喂血的,怎么怕了?”
白色的蛊虫,顺从地从他的指尖,挪动回荷包中。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银铃,所以,她可以根据声音,判断他大致做到哪一步了。
容缈闭着眼,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护着,“怕归怕,但再怕,也是喂成功了。”
少年轻笑,没有驳斥她。
他拿出了一瓶药,“喏,交换。”
容缈半睁开一只眼。
确定蛊虫被他拿走了之后,她才睁了全眼,接过药瓶,“谢谢。”
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都被他吓得眼眶微湿了,却还是信他所说的“交换”。
她看见了他养的小家伙们,也知道了他苗疆人的身份,怎么还是那么不设防?
苗疆人擅长的,除了操控蛊虫之外,还有一个用毒。
真不知道,她是没有提防心,还是全然信任他。
最好是前者。
他受不起她的信任。
容缈打开小药瓶,问:“这个可以外用吗?”
少年:“……”
他瞥她一眼,“可以不用。”
容缈瘪了瘪嘴,她求助似的望向他,“内服太苦了,又没有水,吃不下。”
也不是一点都吃不下。
强行吞,应该也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不喜欢吃药而已。
古代的药,又不像现代的那样,有一层薄薄的外衣,或是胶囊壳。
纯粹是药材本身的气味。
光是闻着,便觉得苦。
“不吃扔了。”
他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容缈:“……”
她生咽了下去,药丸险些卡在喉咙里。
等吞完后,喉间还是一阵发涩,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药苦,命也苦。
但服完药后,她确实感觉好些了。
少年径直走向尸坑。
他巡视了一圈,而后,鞋尖点地,往坑里扫了些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