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承三放下手中的书，满心满眼都是开心。

“这么晚还不睡？”东华望了一眼承三枕边的书，问道。

“我不困。”东华离开的这两天，承三几乎都没怎么睡，一直是这般翻翻书熬过去的。

“我困了。”东华打了一个哈欠。

“啊？！”承三愣了一下。

“神仙也会困。”东华望着承三很肯定地说道。

“那......那我去把偏殿收拾一下。”承三说着便要下床给东华去收拾出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来。

东华一把拦住了她，“何必这么麻烦。”说着，他便脱了鞋子，直接躺到了承三的身旁。

承三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就这么眼看着东华睡在了她的身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我皆为男子，何必如此拘束。”东华一脸坦然地望着她，眼神里毫无波澜。

承三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男装示人，哪怕睡觉的时候也不懈怠。除了父亲和嬷嬷以外，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承三又在心里反复确认了一遍，平日里的确只有看书上课吃饭的时候，能感应到东华，像沐浴更衣这种比较私密的情况，东华都是不在的。

确认无虞后，承三心里踏实了不少。更何况东华的确很困的样子，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睡着了。

承三也慢慢地躺下，尽量往里侧靠了靠，这样在她和东华之间就有一个明显距离空出来。

一整个晚上，她都把被子抓得死死的，灵台越来越清明，一点睡意都没有。

东华的呼吸声近在耳畔，有好几次，承三都悄悄地侧过身，静静地看着东华的睡颜。

东华睡着后，银色的头发铺满了枕边，这也是承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长时间地看着东华。

东华真的很好看，哪哪儿都好看，果然是天上的神仙，这天舜国的画师怕是想破了脑袋都画不出如此完美的人。

“东华，谢谢你。”承三轻声地说了一句。之前东华离开后，她因为忘说了这句话懊恼了好久。正是因为有东华在，以前的十几年时光才没有那么孤独，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这个时候，承三的心跳得好快，可是这种感觉又和往常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样。

承三又是一夜未眠。

待东华起来后，承三早已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地坐在一旁。

“东华，休息得如何？”承三关心地问道。

“很好。”东华说着，看了一眼承三，“你好像休息得不太好。”说完，东华用手指了指承三的眼睛。

承三在镜子前仔细照了一下，由于连着四个晚上没有睡觉，她双眼的黑眼圈格外醒目。

她下意识地用双手遮住眼睛，过了一会又颓然地放下，因为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并没有什么用处。

东华用手轻轻拂过，“你再照镜子看看。”

承三又拿起镜子仔细看了下，黑眼圈没了，她高兴地看着东华说道，“没了，黑眼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