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刑不上大夫!你是吃准了王爷不会打你,才敢一再隐瞒、欺骗!”
叶舜华来了,带着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卸了易容,锦衣卫都认得,忙行礼齐声道:“属下请襄王妃安!”
叶舜华笑眯眯摆摆手。
“乖,都老实站好。”
严江离还真没挨过打,这一耳光可把他抽傻了,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好几圈,耳朵里嗡嗡响,半天才缓过来,抬手指着叶舜华,一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你、你、你……你怎能私自离京?!你怎敢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
叶舜华很是轻蔑地“啧”了一声。
“怎么?我卖给你了?你给我画地为牢了?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离京了?还有,一个嘴巴子也能算私刑?你也太小题大做、小肚鸡肠了。得,我都忘了你是礼部侍郎,最讲规矩是不是?这样,你要是实在气不过,赶紧出门,扯了嗓子喊,叫所有人都给你评评理,看看有多少人赞成,多少人反对,又该给我定个什么罪,我都担着。”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这就是严江离讨厌武官的原因。
他们不讲理啊!诸如叶舜华这种,直接打他还耍无赖!
“哼!金可柔而不可夺重!襄王妃今日以势压人,臣万万不服!等回京之后……”
叶舜华抬手作势又要打,严江离被吓得闭起眼本能后退两步,话也没敢说完。
等了半天,这第二次亲密接触也没到,严江离这才小心睁开眼,却见叶舜华阴恻恻地看着他冷笑。
“威武不能屈是吧?你倒真是条好狗,可惜认错了主子。你放心,王爷是正人君子,自不会对你用刑,我与王爷夫妻同心同德,也不会再对你动粗,但……实不相瞒,我是个小人,也是个女人,我实在不喜欢你这种酸臭腔调,所以提前特地为你准备了点儿礼物。”
叶舜华从袖子里摸出了三张三寸来长的帛纸,甩到了严江离脸上。
“自己看看清楚,再好好想想,那日方明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严江离弯腰拾起,只一眼,脸色骤然变青,眼神越发快速的一张一张翻过去,又惊又吓的险些一屁股坐下去。
半晌,他哆哆嗦嗦、有气无力道:
“方校尉……那日的确同臣说了……他的所作所为……吊桥绳索是他砍断……东门亦是他提前开启……他知道王爷在调查此事……担心会牵累方将军……所以托臣转告王爷……一切罪行皆是他一人所为……原因是他为方家小姐的遭遇鸣不平,所以一时想不开,借机向王爷泄愤复仇……”
方茂行颓然倒地,口中喃喃道:“明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余人皆用鄙夷的眼神怒视严江离。
真相浮出水面,一切豁然开朗。
方明在自杀之前是交待了遗言的,只是他所托非人,严江离把这遗言全数瞒了下来,以至于他险些白死。
气氛沉重,但审还是要继续审,安永清刚要开口,方茂行突然从地上跃起,拔出佩剑便抵住了严江离的咽喉。
“竖子!鼠辈!!!你为何要存心隐瞒!!!你为何不在得知之后马上报给王爷、报给我!!!”
“因为他是二皇子安宁润的人。”
叶舜华边说边靠近,缓缓伸出手。
“擒贼先擒王,欲知祸首元凶,将军不可冲动。”
趁着方茂行短暂失神,叶舜华迅速抓住了剑格,另一拳短促有力的击打了一下方茂行的虎口,夺下剑来。
除了方茂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叶舜华倒不担心严江离会死,只是他若现在就死了,所能产生的价值就太少了。
她收剑在手,冷眼看向严江离。
“说吧,事到如今,想必严大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