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两个许久不见,要说说体己话,不必伺候,都出去候着。”
流月与清檀会意,拉上流萤立马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剩下叶韶华的丫头,在叶舜华的目光刺痛下,也不得不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门外清芷与清檀立马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前,神色肃然。
流月也是很懂,看着丫头身上佩的丝绦一顿夸奖,拉着人便去了自己房里,美其名曰请教。
屋里,叶舜华敛眸,表情全无,倒了两杯茶推过去一杯。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过年还跑这么远千辛万苦来看我,必不是你自己的意思,说吧,是谁叫你来的,于楚楚还是安宁润。”
叶韶华咬咬牙,却没回答。
“二姐姐,如灾星这种名声,叫女子摊上,这辈子便算是毁了。你身份再高贵又如何?能马上征战又如何?被烙上会影响国运的不祥人印记,我看你再别想从这出去了。”
叶舜华抬眸看她,眼神却是怜悯之色。
“你百无一能、不学无术、见识浅薄,只知攀附他人而生,居然还能强撑颜面在我面前抖威风?罢了,你我姐妹难得一见,我不与你计较,但我的脾气你知道,废话还是尽量少说。”
叶韶华捏着帕子挺起腰,白眼一翻,刚想再还几句,便见叶舜华手中的茶杯突然碎裂,温热的茶水崩了几滴在她脸上。
叶韶华下意识抖了抖,讥讽的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这屋里只有她们两人,若叶舜华丧心病狂,真对她下重手,她是肯定打不过的。
赶紧四下找镜子,可这屋里布局她不熟,又不敢起身去内室,只得用帕子点掉了脸上的水渍。
她心里明白,她现在唯有靠这张脸、这身子,才能在二皇子府里活下去。
坐在蒲团上扭了扭,叶韶华咬唇,娇声道:
“是……文泽哥哥叫我来的。”
叶舜华知道她在故意恶心人,当下也没任何表情变化。
她过去很恨安宁润,恨之入骨,但时至今日,其实这恨已成萦绕在脑海中的一个念头,似乎不甚要紧,只不过算是个目标,她想去达成,好彻底了却前世孽缘。
一个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有多恨,只是一个她认为该替天行道加以惩处的恶人,自不会掀起她心里的一丁点波澜。
“我早已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与他无话可说,这次却让你追到了这来,他又狗叫了些什么,学吧。”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叶韶华满腹怨气,绞紧了帕子。
“都到了这了,还这般牙尖嘴利……”
叶舜华眸色凉凉看了她一眼。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想听废话。”
她语气太冷,叶韶华打了个寒噤,缓了缓才在心里骂了几声,负气道:
“文泽哥哥说他与你到底有青梅……”
叶舜华手里一使劲,“咔吧”一声把桌角掰了下来。
叶韶华舌头打了个结,吞了口吐沫继续道:“他与你到底有儿时的……同窗情谊在……若你肯不再为虎作伥,不再帮着襄王难为他,待日后……他也不是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