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搭起两只被白布条包裹的手掌,微笑道:“改日一定奉陪!”
秦凯风千算万算,没想到棋差一招,他在走剑关潜伏了半个多月没有出现,就是为了打探杨辰的下落,然后十足的把握杀掉他,其实他可以亲自动手,但是对方的速度很快,并非万无一失。
师伯就是师伯,比不得师父!
若是换成师父在场,不管对方说什么,师父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跟个外人,将什么江湖道义?
“你怎么来走剑关了?”
“奉师父之命,请师伯回剑阁。”秦凯风无意间瞥见了旁边两位女子,东陵双壁,他自然认识。
袁清风淡然道:“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回去!”
“如今,天下各地的剑修都赶来东洲,阁主已经出关,需要您回去共商大计,您为何不能跟我回剑阁?”
崔宝珍站了出来,剑池和剑阁,好像生下来就是争锋相对,“袁前辈要跟我们去剑池,当然不能跟你回剑阁。”
“袁师伯可是我们剑阁的人,怎么会跟你们去剑池,我劝你们还是打道回府,死了这条心吧!”秦凯风无法再保持淡定,好像谁都要跟自己过不去,“袁师伯,此事事关重大,您还是随我速回剑阁吧!”
袁清风陷入沉思,并未言语。
崔宝珠道:“你这人好不识趣,人家都跟你说了,不回剑阁,你们剑阁的弟子,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秦凯风怒不可遏,若不是袁清风在场,他定要拔剑,让剑池的女流之辈,知道剑阁弟子的厉害,“袁师伯,难道......,您真要背着剑阁,跟她们去剑池吗?”
袁清风剑意勃发,陡然加重语气,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在走剑关,哪儿也不去,谁要是要说三道四,休怪我不客气,你们谁没听清楚,用不用我再说一遍?”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复命了!”秦凯风愤愤离去,在袁清风面前,他不敢造次,只是最后看了眼年轻公子。
两位姑娘垂头丧气,这可比对付八脉境大妖难多了!
老孟头走了过来,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想起了当年入关时,那个潇洒飘逸,不惹凡尘的白衣剑修。
红尘之事,最是催人肝肠!
“你都六境十四楼了,离紫霄琼楼也只差一步,天下还有什么是你袁清风做不得的事,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虑太多。”
袁清风轻声笑道:“罢了,我也懒得想了,有时候,我是真羡慕你们,每天看不同的人走剑,有兴致了就自己来,顺手教出两个惊艳后辈,闲的时候喝喝酒,聊聊天。”
老孟头笑道:“你可省省吧,我们这帮混吃等死的老家伙,有什么好羡慕的?哪能顺手教出两个惊艳后辈,这么多年来,也就勉强教出半个,还多亏有你指点,前些日子去了云洲参加棋剑书大会,现在也不见回来,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
青甲老者道:“应该是去别的地方修行去了,那小子出息,听说连胜了几十场,还破例得了剑魁!”
“云洲的剑魁,有啥好稀罕的,又不是天下的剑魁!”
杨辰高兴的问道:“你们说的人,可是叫百里狂三?”
老孟头望向杨辰,“你俩认识?”
杨辰点头道:“我们在云洲偶然遇见,一起去的云泽山庄,路上经历了很多事,后来参加棋剑书大会,他得了剑魁,我是棋魁,原本想跟他一起来东洲,结果他不辞而别,自己先走了。”
独眼剑修难得露出笑意,“他从小就这脾气,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入他的眼,他肯与你同行,已经算看的起你了!”
杨辰曾经多次猜测百里狂三的身份,只是都没有结果,今天终于水落石出了,不过杨辰万万没有想到,百里狂三既不是出自剑池,也不是出自剑阁,喃喃道:“他,怎么会是你们的徒弟?”
如果说,百里狂三是袁清风的弟子,杨辰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十几个邋遢老卒,如何能教百里狂三那样的人?
“其实,我们也算不上他的师父,东陵剑八才是他的师父,天丛云剑也是传自于他,不过,已经失踪多年,他从小就在关下走剑,边看边学,我们不过是陪他闲聊,这十几年来,不管刮风下雨,他走剑的次数也不会减少,如今已经是百万剑了。”
“我就说他是剑痴吧,走剑都走了一百万次!”
杨辰终于明白,为何百里狂三的剑术看不出门路,原来和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差不多,吃的是‘大锅饭’,剑术已经自成一脉,这些老卒的剑术修为,杨辰亲眼所见,更加不会怀疑。
自己什么时候能挥刀百万次,成为真正的刀法大宗师啊!
老孟头回头望向城门,似乎想起了那个少年刚刚走剑时的样子,明明连剑也拿不稳,却嚷嚷着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