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手,就让这只处于三境巅峰的风雷猿,彻底丧失斗志。
这种防御手段,不同于符小言的天圆地方,或是杨辰的龙骨架,只是单纯的以体魄防御,是武夫将肉身淬炼到极致的体现。
正如剑修体内的剑气长城,金刚体魄,也是武夫最大的依仗。
当年屡战屡胜,他正是靠着强大的体魄,一次又一次的撑到了最后,最终将自己的刀法练到了极致,在剑修如林的东洲,砍出了天下第一刀客,砍出了自己的名头。
打樵人!
那个手持黑刀的少年,曾是整个东洲的噩梦!
风雷猿只好作罢,悻悻然收回手臂,蹲坐在路旁。它隐约记得,当年对方上山的时候,满身都是剑伤,根本不敢和它正面抗衡,哪成想,现在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对手了。
“当年不打不相识,没想到,叨扰了你二十多年!”
风雷猿可不是打樵人的手下,更不是什么坐骑宠物,事实上,恰好相反,当年是风雷猿收留了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这么多年来,打樵人境界回升,体魄越来越强横,多半也是风雷猿的功劳。
只是打樵人心中积郁,终是难返巅峰!
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老猿并未言语,只是挪了挪步子,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它已修行千年,虽然天生驽钝,不知变通,但是它很清楚,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就是在东边受了伤,而如今,他又要东去。
打樵人拍了拍老猿的手臂,轻松说道:“我只是呆的太久,想下山看看,不是去跟人打架,再说了,就算是跟人打架,也只有我打他们的份儿,他们伤不到我!”
这只风雷猿非常高大,此时蹲着,恰好是一人的高度,不过老猿仍是没有吭声,也没有挪步。
打樵人说道:“龟背山很好,可就是风景太差,天地灵气也很一般,不利于修行,我跟上次那个老前辈说好了,你要是不嫌麻烦,以后可以往南走,去最南边的灵洲。”
风雷猿稳如泰山,只是摇头。
“你还记得伤你那个小子吗,你要是去南海,没准还真能碰见他,那小子是有点滑头,不过还算靠的住,也是我的半个徒弟,你要是再跟他打,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往死里打就成!”
“我走之后,你也不用守在路边了。”
二十多年来,风雷猿日复一日守在路边,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当年他身受重伤,和杨辰一样,投机取巧,打赌赢了风雷猿,于是对方便遵守诺言,守了二十年之久。
似乎每一个路过龟背山的人,都知道龟背山有一头十分凶狠的风雷猿,却不知龟背山,藏着颠覆东洲的刀芒。
那个年轻刀客丢了自己的刀,记得刚来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想下山,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一落千丈,一无所有的痛苦。
他想要复仇,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少年曾经偷偷溜走,曾与老猿拔刀相向,终是没能下山。
渐渐地,少年似乎想通了,挎着不起眼的老旧柴刀,年复一年去山上砍柴,打樵人成了真的打樵人。
他喜欢拍打猿臂,在檐下听雨。
他喜欢放声大笑,说老猿听不懂的故事。
他喜欢纵情高歌,唱着自己作的打樵歌。
其实,少年与老猿所谓的主仆交易,早已不复存在。
打樵人心里很清楚,也很感激!
中年汉子突然笑了笑,轻轻骂道:“那小子天赋是不错,可是修为也太差劲了,我要是不去看看,没准又让人追的满街跑了,你放心,那些狗屁剑修,没一个是我对手。”
老猿低下头,看到了那双无比坚毅的眼神。
它将一只手臂平放在胸前,然后握紧拳头,中年汉子同样伸出一只拳头,重重的抵在一起,微笑道:“我保证!”
......
黄昏中,一头两人高的老猿蹲在破旧的古道上,在熟悉的歌声中,看着中年汉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首粗亢的打樵歌,却是分外孤寂!
......
柿子大又大哟,金灿灿
枝条也要垂下腰
看一看
不如月儿弯
桃花香又香呦,艳艳鲜
小娘也要红了脸
瞧一瞧
还是女儿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