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辰起了个大早。
知道韩月没有出门的打算,就没去打扰,而是找了秦暮跟他去铸剑坊,他在东洲,实在没什么熟人。
昨天刚认识的病态美男子秦暮,杨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崔宝珍和崔宝珠已经在大厅等候,绿衣长裙,身材窈窕,相比于往日英姿飒爽,今天倒是多了几分名门淑女的气质,不自觉透露出东洲女子独有的婉约气息,无愧于“东陵双壁”。
似乎每个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师妹身后,都会站着一个暗自神伤而又悲催的师兄,而东陵双壁身后站着的,是一群!
这可是剑池的亲闺女,十五岁位列红颜榜,还是一对孪生姐妹花。
简直没法不令人遐想!
虽然杨辰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三十几名剑池弟子,清一色腰佩长剑,精神抖擞,炯炯有神,都在沿途远远吊着,避免让某位小人有机可趁。
倒是秦暮,看上去云淡风轻。
杨辰问了声早,跟两人说起了从走剑关到剑池的事,只是略过了扶摇城,秦暮睡眼惺忪,没有插话的意思,来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应该是上了某人的当,用来充当炮灰了!
一群剑池弟子跟在身后,浩浩荡荡,像是东洲最顽强的死士。
杨辰去铸剑坊,不是为了寻找配剑,而是为了摸一摸剑池的底,打樵人说过,他的刀就被镇压在剑池,恐怕不会轻易找到。
剑池的铸剑坊,一共有五座,每一座都十分宏伟,完全不是寻常铁匠铺可以相比,只是给人的感觉也不尽相同,像熔岩坊,用于铸剑的火焰是黑色的,坊内十分肃穆,专门用于铸造重剑。
而红莲坊内十分鲜艳,擅长生产快剑,在东陵极有人气,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林,还有红彤彤的火焰,像是座火山一般。
紫薇坊则弥漫着一种温润的气息,不仅铸剑,也会铸造别的宝器和灵器,甚至制造出了许多威力不俗的法器。
剑榜排名第七的天从云剑,就是出自于紫薇坊。
杨辰一路上精挑细选,眼光刁钻的让人咬牙切齿,一会儿说这把剑太重了,一会儿说这剑的颜色不好看,一会又说这剑的花纹有点古怪,感觉不是来挑剑的,是来买衣服的......
要不是东陵双壁作陪,这些剑池弟子早就要骂人了!
四人走出幽冥坊,那些尾随的剑池弟子早已不见了踪迹,幽冥坊不似其他,里面寒气逼人,宛如冰窖一般,源于幽冥坊的天火十分特殊,是一种冷火,只有剑池特制的御寒衣,才能够抵挡幽冥火的寒意,想要长时间逗留,还需服用增温的丹药。
崔宝珠褪下御寒衣,露出姣好的身段,瞥了眼不远处的无良公子,没好气道:“喂,你还想不想找剑了,照你这么挑下去,挑到明年也挑不到,刚才那把冰雪剑,明明就很不错了!”
杨辰活动筋骨,驱散寒意,淡然道:“那剑寒气太重,又太秀气了,连剑名都柔柔弱弱,明显不适合我!”
崔宝珠瞪了他一眼,“刚才你还说要找把秀气点的......”
崔宝珍笑了笑,帮妹妹理好裙摆,转身说道:“公子眼光实在太高,剑池只有五座铸剑坊,我们已经去过四座,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配剑,我看再找下去也悬了!”
“小时候就很喜欢名剑,今天确实是挑花眼了,剑池的铸剑坊是天下一绝,不过我总是觉得,这些剑跟我没什么眼缘,拿在手里怪怪的,所以找不到也没关系,就当参观了!”
秦暮附和道:“杨兄高见,这找剑,就跟找媳妇一样,得有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找到,急是急不来的。”
杨辰心领神会,心想果然没找错人。
崔宝珍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怕浪费两位的时间。”
“东陵双壁亲自陪着,恐怕皇帝陛下来了,都没这么大的福气,我只希望,以后不会招人记恨才对!”
崔宝珠鼓着腮帮,啐了他一口,“你知道就好!”
一行人兜兜转转,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座铸剑坊,名为金乌坊。
这一路上,姐妹两人给杨辰和秦暮讲了关于很多铸剑坊的事,五大铸剑坊,都是以侍奉的五道天火而命名,五道天火各有特色,导致了铸剑坊各不相同,就连擅长铸造的剑型也不一样。
杨辰等人还未进入坊内,就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息,比其他几坊要更加炎热,像是暴晒在烈日之下。
不远处,上百名剑池弟子挥舞长剑,剑光闪烁!
“这里这么热,天地灵气也没什么特别,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练剑?”杨辰不免感到好奇,其他几坊,外围都是运送材料、货物的人,进进出出,还有不少跟他们一样,前来参观。
而这金乌坊,却只有剑池弟子在外围的练武场中练剑。
杨辰瞥了眼秦暮,“你不热?”
“心静自然凉!”
崔宝珍笑道:“这些都是剑池的外门弟子,想要进入金乌坊铸剑修行,必须要在此修足两年,才能成为金乌坊的弟子。”
杨辰无赖道:“想本公子这样玉树临风的,能走后门吗?”
崔宝珠揶揄,“你这样的,连我们剑池的外门都进不了,还想走后门,只有我们大师兄谢渊,当年才破格进入内坊。”
“你说的我知道,不过也是八脉境,修为很一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