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剑池进入了高级戒备状态。
这是剑池最为紧急的指令,只有强敌入侵,或者需要召开紧急会议的时候才会用到,上一次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王景辉才巡逻回来,刚躺下,被子还没捂热,就被刺耳的警报声吵醒,他赶紧翻身而起,推开窗户,发现大批大批的人已经赶往金乌坊的方向,很明显,警报是从金乌坊传来的。
“难道是新剑出事了?”
王景辉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直接跳出窗户,飞掠而去。
今天正好是他当值,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是难辞其咎,自从新剑出炉之后,他们处处小心谨慎,剑池弟子每天都要巡守到深夜,金乌坊还有严坊主亲自把守,守备森严。
没道理有人敢去金乌坊闹事吧!
难道是剑阁的人?
“王师兄,景辉师兄......!”
李青松、董欣儿、胡图三人御剑赶了上来,眼中同样充满疑惑,平常他们在剑池内都极少御剑,现在却也管不了了,“景辉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发出的警报?”
王景辉御剑在前,不敢放慢速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刚从外面巡逻回来,没发现什么异常,警报是从金乌坊传来的,恐怕与新剑有关,你们做好准备,说不定,有一场苦战!”
李青松道:“后天就是定好的日子,谁会在这个时候......?”
“不好说,可能是剑阁的人!”
“一定是剑阁,他们知道府主要出关了,不想让神剑落到其他人手里,就不该请他们来!”李青松愤懑道,敢明目张胆与剑池作对的,只有剑阁,剑阁的人,看不得他们半点好!
王景辉道:“现在还不好说,兴许是有人按捺不住了,那毕竟是一件神器,没有人能抵住它的诱惑。”
“若真是剑阁,我们要与剑阁开战吗?”
“这些事,还是交给师父他们去定夺,如今府主还没有出关,贸然与剑阁交手,我们占不到多大便宜,况且,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或许没有我们想到那么糟!”王景辉道,他看似淡定,实则已经冷汗直流,如果不是十分紧急的情况,不会有人敢拉动警报。
四人全速御剑,很快就到金乌坊。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周围已经挤满了人,王景辉等人赶紧冲上前去,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血液汩汩而留......
金乌坊二十多名内门弟子被杀,就连剑池最厉害的铸剑师严敬之,也死在了剑炉前,剑炉空荡荡的,已然是空无一物。
除了大弟子谢渊和两个小师妹,金乌坊一脉几乎断绝......
东君神剑不翼而飞!
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妮子,董欣儿也不禁潸然泪下,严坊主不仅是她们两个的师父,也是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那个脾气最火爆的‘老疯子’,谁的面子也不给,可每次只要看到她们两个,就会像是东陵最和蔼的老人,而那个老人,已经永远离开她们了!
她们默默的流泪,就好像眼泪流干,就不再痛苦。
一夜之间,剑池金乌坊的弟子几乎被全灭,神剑被盗,凶手却不见踪迹,事情发生之前,谁也没有察觉,还是在外巡逻的谢渊返回时发现,拉响了警报。“今天是我跟王景辉师兄当值,我们分头巡视,可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已经......”
剑池第一时间封锁了金乌坊,除了剑池弟子,任何人不得出入。
“到底是谁!”
紫袍老者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丝,沉闷的吼声将剑炉都震的颤动,他素来稳重,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也让他暴怒了,“下令,即刻起,封锁整个东陵,在没找到凶手之前,谁也别想离开,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剑池弟子,里一层外一层,密密麻麻,将金乌坊围了起来。
“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不少剑池弟子喊道,浑身锋芒尽显,虽然严敬之脾气很臭,还经常骂人,有时连府主的面子也不给,可在众多剑池弟子心中,严敬之的地位仅次于府主,也是剑池最厉害的铸剑师。
得知他被杀,不少人痛哭流涕,在人群中掉眼泪!
绿袍老者顿了顿,说道:“老凌,我明白你的心情,老严和弟子们的仇,我们必须要报,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贸然将他们困在东陵,恐怕会招惹众怒,与我们不利啊!”
紫袍老者怒道:“我管他们好不好招惹,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他们每个人都有嫌疑,绝不能放走他们!”
“新剑的事,已经让他们很不满了,如今府主又不在,万一激怒他们,他们都反过来对付剑池怎么办?”
“那就把他们全杀了,你要是怕,就躲在你幽冥坊!”
“我怕,我如何会怕?”
“老凌,老阎说的也有道理,就算他们不说什么,剑阁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再煽风点火,剑池就被动了!”
紫袍老者道:“剑阁也没什么好东西,把他们一并杀了就是,你们平日里,不是都嚷着要跟剑阁一决胜负吗?如今机会来了,反倒怕了,我不管你们,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