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位于阵前,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其实,江山秀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依靠自己的推论,试图说服这位年轻的剑池府府主,不过还好,崔澔是个聪明人。
在此之前,他们确实都被升龙诀给迷惑了,认为死者死于升龙诀,就一定是杨家人所为,现在想想,确实是个误区。
世上不会有这么不走心的杀人凶手,也不会有人闲命长,亲自跑到剑池杀人,然后再摆出姿态,跟剑池成为死敌。
在东洲与剑池叫板,无疑与在老虎头上拔毛!
一切的一切,都在于升龙诀实在太有名了,云洲龙曾威震天下。
如今,这个谜底终于解开!
残影剑诀。
如此诡异的术法,又已失传多年,任谁也不会想到,或许只有百里狂三和崔澔这样的剑道痴人,才会知晓。
就连江山秀,也曾一度陷入无解的状态。
崔澔再度陷入沉思。
谢渊是金乌坊大弟子,如果他出手偷袭,对方定然毫无防备。
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够不动声色,杀掉严敬之。
如果真的如此,那他已经在剑池卧底多少年了?
“可我剑池待他不薄,他没理由这么做,难不成,就为了争风吃醋,嫁祸一个外地散修,不惜杀害自己的师父与同门?”崔澔想不通,愤愤然说道:“那小子,的确对我的两个女儿有非分之想,可他自诩风流,生性放荡,我是绝对不会看得上。”
江山秀皱了皱眉,看来再厉害、再睿智的人,也会有丧失理智的时候,这反应,分明就个害怕自己家白菜被猪拱了!
不过,江山秀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
“我听陈坊主说,谢渊在年轻一辈弟子中,还是很有声望的,虽然有时候会很激进,但本质上,还是个很沉稳的人。”
“看来,你倒是从他那儿套了不少话!”
“陈坊主性情直率,只是听从府主的命令,配合我们而已。”
崔澔想了想,还是说道:“此人,确实有些城府,虽然很少展露,但我也能察觉一二,论资历、天赋,本来金乌坊大弟子,不该是他,只是他深得严老的赏识,我也不好过多插手。”
“那敢问府主,如此隐忍之人,会为了争风吃醋,背叛宗门吗?”
江山秀不动声色地补充道:“当然,两位小姐天香国色,气质脱尘,确实有可能,会让人乱了心智!”
崔澔自然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那你的推测是?”
“我想,这样一个隐忍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他自己的目的,这次事件,除了杨...家公子,剑阁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他绝对不是剑阁的人,那么,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崔澔猛地一惊,“难道是......?”
“我还不敢断定,他是不是帝国的人,只是极有可能。根据剑池的宗卷显示,他来自中神洲,残影剑诀,那种隐蔽奥秘他都知道,身份定不简单,又敢于在剑池卧底,挑起两派争端。”
“我不认为,东洲其他宗门,有如此大手笔!”
崔澔点了点头,淡然道:“他们也没这个胆量。”
江山秀正色道:“晚辈斗胆,请府主下令,停止对剑阁的进攻!”
崔澔游移不定,此时是灭掉剑阁最好的机会。
无论如何,覆灭剑阁,将东洲剑修归一,是历代剑池府主的宏愿。
为此,他甚至自绝入圣之路。
“晚辈不过是一散修,本不愿介入两派之争,不过事已至此,晚辈还是有忠言相告。剑阁已传承千年,门下弟子遍及东洲各地,底蕴深厚,府主真的以为,能够一举灭掉他们吗?”
“如今,剑池的确占据优势,可就算焚毁他们的山门,灭掉他们的宗祀,也无法斩尽剑阁弟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恐怕未来数百年,剑池都要面对剑阁无穷无尽的报复。”
“届时,整个东洲,都会陷入一片乱局!”
崔澔听得一惊,身体微微颤动。
江山秀鬓角发丝扬起,字字如刀,刻进对方心腹。
“这次大战,两派几乎倾尽所有,剑阁损伤殆尽,剑池倾巢而出,也同样损失不小,如果再打下去,定会玉石俱焚。敢问宗主,若此时,其他宗门来袭,剑池将如何自处?”
这位向来沉稳的府主怒目,“......他们敢?”
江山秀反问:“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在背后扶持,他们如何不敢?”
“这是帝国布下的局,想借此掌控山上宗门?”
“府主的推测,与我相似,如果谢渊真是帝国的人,那便无疑了!”江山秀道,她心里还有个更恐怖想法,不敢透露。
“山上山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帝国为何要......”崔澔没说完,便没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只是个天真的说法。
如今的大夏帝国空前强盛,文武两脉,接连涌现出了不少天才妖孽,当今帝王更是雄才伟略,早已不是当年的帝国了。
不少宗门,纷纷向帝国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