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这次你的数学分数只考了126分。”

晚饭后，徐姝把陆雪君叫到单独的房间，这是一间空置的储藏室，几乎没人过来。

她愤怒地逼问她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

以往150的卷子，陆雪君都是满分的。

就算有失分，也不超过五分。

这一次却是差得离谱。

“我、发挥失误了。”

陆雪君抿了抿唇，垂下视线道。

“发挥失误？”

“你觉得妈妈会相信吗？！”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徐姝气得脸色难看，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陆雪君仍是沉默着不吭声。

她气得语速极快，胸口起伏，

“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了吗？”

“我已经打过你们班主任的电话。”

“他跟我说，你考试的时候，送过一个女生去医务室，你和她的数学分数，就差几分！！”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她，才故意做错题目！！”

“妈妈跟你说过什么？不许早恋！不许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

陆雪君冷声说：

“我一直都在尽力让您满意。也没有早恋。”

“我已经长大了，能不能给我点隐私的空间。不要再私下打电话通过老师了解我的情况。”

徐姝歇斯底里地大声打断陆雪君，

“你要什么隐私！！你都是我生的，你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

她边嘶吼，边流泪，脸也涨红了，一点也无在人前端庄的气质。

“妈妈以前一个人带着你，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娘俩相依为命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因为徐姝不顾家人的反对，未婚先孕，被身无分文地赶出家门。和陆父也没联系上的那几年

确实过了一段艰苦的生活。

陆雪君想起曾经他和徐姝在漏水的房子里生活的日子、在没有电灯，只有蜡烛照亮的房间，写着作业。

徐姝在他生日时，卖掉自己的包，给他买了一直喜欢的玩具。

虽然最后他还是让徐姝退掉了，但仍让他记忆深刻。

他也不知道曾经盘着头发，给他做蛋糕吃温柔的妈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他只能声音干涩地说了句，

“对不起。”

看到他道歉，徐姝情绪缓和了一点，擦了擦眼泪道：

“一直以来，你都是妈妈的骄傲，妈妈因为你才能在陆家抬起头来，你看看你这次做了什么，你让妈妈怎么有脸，你这是打我的脸。”

“听妈妈的话，和这个女生拉开距离，不跟她同桌了。我和你班主任讲。”

她原以为陆雪君看到她这么伤心，肯定会像以前一样妥协，

谁知却听到一向听话的儿子说：

“不。”

看着他儿子望着她的眼神里都是坚决，道：

“妈，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以后也会用心考试。也不会早恋。”

“你这是铁了心不听我的话？”

陆雪君仍不退让地看着她，默认。

徐姝满脸怒容地命令他，

“你给我跪下！”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

陆雪君依言跪下，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背脊挺直。

他的目光虚无地落在某处，不知所想。

三个小时后。

徐姝高跟鞋的踢踏声在楼道响起，她走进房间打开灯，蹙眉看着跪姿未变的陆雪君问道：

“你想清楚了吗？”

陆雪君闭口不言，用沉默回答了她。

“我再问一遍，你听不听我的话？！”

陆雪君仍是垂着睫毛。

“好好、好，你不听我的话是吧！”

她指着陆雪君，气得指尖发抖，

“那我明天去学校找这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