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张妈妈说昨日听您咳嗽了几声,要我一会儿去请郎中来瞧瞧,这么早医馆怕是不好寻人,也不能耽误少爷去私塾,要不我让人中午过来?”
“没什么大碍,张妈妈紧张过头了。”齐云灏低头吃着盘里的东西,眼皮都不抬一下。
“还是找郎中看看吧,天气转凉了,这换季最容易伤寒了。”柳诗继续道。
“我不是豆腐做的,没那么弱气。”
可是......柳诗还想说什么,可看对方的态度又不好再坚持,于是不再说话,手上继续给他布着菜。
齐云灏全程没有看身边人一眼,面前,只有那双玉白素手不断的晃来晃去。
见他要取汤,柳诗赶紧将那碗银耳桂圆羹端起来递过去。
齐云灏伸手接住,半空中,不经意间触及到了那双小手,立时想起梦中将这双手攥在掌心的感觉。
竟跟梦里几乎相似!这么想着,不禁一哆嗦,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而与此同时,见对方接住了碗的柳诗也就松开了手,哪里会想到那双原本已经接住碗的手仅一刹却又收了回去。
紧接着,便是瓷碗坠落的声音!
“少爷抱歉!”柳诗心下一慌,“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拿住了才松手的,我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
赶紧取来帕子帮他擦拭着溅到衣服上的饭渍,嘴里不住的道歉。
“无妨,这...不怪你。”齐云灏自知理亏,随口回着。
手忙脚乱间,对上那双晶莹澄澈的水眸,想到昨晚的梦,脸上一阵发烫,仓促的把脸撇开。
捕捉到这细微的反应,柳诗纳闷儿的眨巴着眼睛。
明明是自己伺候不周,怎么整的倒像是主子的错,感觉他好像......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看她似的。
“我去更衣,你先下去吧。”心虚的人说道,有了昨晚的梦,白日里这么看她只觉浑身别扭不自在。
准确的说,是难为情。
“哦好。”柳诗听从吩咐,正准备离开,忽的又想到一事,“少爷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看郎中,那我上午做碗川贝雪梨给你送到学堂去,吃这些可以止咳。”
否则主子身体抱恙,大夫人那边又该斥责她们服侍不周到了,她现在是贴身一等女使,首当其冲的跑不了。
“嗯”,齐云灏避着她的眼神,含糊的点头应付着。
“那我赶在第一堂课后休息间隙送去。”
“行行行”,齐云灏胡乱的答着,“你先下去吧。”
这小丫头今儿怎么话这么多,以前也不这样!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时啰里叭唆的。
“是”,柳诗退了出去。
终于人走了,这边的齐云灏长长的舒了口气。
何曾这么失态过,这一早晨啊!
————
上午,
柳诗在厨房忙活着。
将雪梨用盐洗净,切掉梨盖,挖去梨心儿,里面放入冰糖、磨成粉的川贝,加少许水,几颗枸杞,然后盖上梨盖,放入碗中上锅蒸。
一切妥当后,装入食盒。
......
雅文苑,
满脑子都是昨夜春梦的人哪里能静得下心听课,就这么在思绪飘飞中混过了上午的一堂课。
休息间,齐云灏走出学堂,抬头便看见凉亭下候着的人,不免有些奇怪。
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