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到底今日是文茵的及笄之礼,喜庆的日子弄成这样,怕也会让你们兄妹生隙啊,这一个府邸的住着,往后怕是......”
齐云灏依旧风轻云淡,“良药苦口,我今日斥责文茵是为她好,她若懂些事,自会想通,若不领情或心怀怨气,那随便她。”
听到这儿,大夫人也不好再继续讨论下去,深知儿子是个端正有主意的,关键时刻大义灭亲都能干得出来。
可让她心中真正疑虑的,不在这个上。
又坐了一会儿后父子俩便各自回书房了。
堂内,
大夫人看着方才儿子坐过的地方,目光深沉,“你说灏儿今日此举,到底是为了方才所言,还是为了那个丫头。”
身侧的刘妈妈兀自冥想着,继而开口,“大少爷性子最是周正,且这件事确实是对方有错在先,少爷如此也不奇怪。”
“齐家大院自是容不得外人放肆,那个方凝香敢在齐府作威作伥,公然戏言我儿名声,就是我在场也不会轻易饶过她。”想到那个女子,大夫人满脸不屑。
“可话说回来,灏儿从来顾全大局,是礼仪周到之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大可先去观礼赴宴,任何事,等宴席结束再议,一样可以处理此事,何必连宴席都不去,如此下二房脸面。”
“夫人是担心少爷对那丫头......”明白主子意思,刘妈妈试问着。
“那丫头受了委屈,儿子替她做主;闯祸了,儿子帮她说情;还亲自提拔,他从前何曾过问这些后宅之事。一次便罢,可接二连三的就不免让人生疑了,这当中要说没有私情,你信吗?”大夫人意味颇深道。
刘妈妈微微笑着,抚慰道:“老奴听张妈妈说过,那个柳丫头勤快本分,是个老实的,张妈妈看人眼神儿差不了,最近也没听那春晓透过啥风声,想来是没什么事,夫人不必太忧心。”
看主子独自沉思不再说话,刘妈妈又问道:“若不然,把那丫头叫来问问话?”
“不妥”大夫人断然拒绝,“若儿子真是对这丫头有意,那我此时再把人叫来,灏儿定会不满。”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难免生冲突影响我们母子感情,今日之事还未平息,二房那边也未走动,一波未平,此时不适宜再横生枝节。”
身子软软的靠在榻上,一手撑着头,悠悠道:“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来,左右那丫头还小,眼下也成不了男女之事,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影响我儿读书科考,我也不会揪着不放。”
“是,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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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晖苑
正房
掌灯时分,柳诗摆放好晚膳,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侍候着。
房间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今天的事是文茵她们不对,我已经训斥过她了。”齐云灏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为了我们的小兔子去斥责小姐,老爷夫人们定很生气吧。”柳诗轻声问道。
我们的小兔子?
这几个字让齐云灏心里一暖,温声道:“不光是为了我们的小兔子,此事也是关系到一个人的品行,文茵这次行事有失大家风范,是该好好说教的,二叔那边也是这个意思,这会儿正罚她跪祠堂。”
听到这儿,柳诗点了点头,脸色终于回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