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抽噎一声,像咽下了所有委屈,“罢了,枕边人都不相信我,我还能说什么,终是我命薄,没有燕燕的福气。”
三少爷满眼失望。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要是此番能坦诚一切,他也高看一看,可她仍旧选择装到底,这遭明明是她挑的事,最终却还一副楚楚可怜样子,还倒打一耙的责怨他。
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轻泣声。
沉默了一刻后,
“行了,今日的事到此为止。”见她如此,三少爷也懒得再继续谈论下去,“明日是你兄长生辰,去准备下吧。”
终于盼到赶紧翻篇的宋华妍也拭了拭眼泪,跳过方才那茬儿,柔声道:“前几日夫君跟人约好了明日接手钱庄,那明天我就自己回去吧,夫君放心,我会跟家人解释清楚的。”
“你要是需要,接管钱庄的事可以往后推,我陪你回去。”三少爷说道。
宋华妍轻轻一笑,摆出一贯的贤良姿态,“没关系的,我知道夫君挂心家业,公事为重,我不会让夫君为难的,母家那边我会给他们解释,放心吧。”
“其实你不必这样。”三少爷叹道。
宋华妍上前一步,帮丈夫整了整肩上衣服,“夫妇一体,这都是为人妻该做的,夫君尽管放心公事即可,其他的我都会为夫君思虑周全。”
“我是说,人与人相处贵在交心,说几句心里话远胜那些浮华辞藻。”三少爷道。
宋华妍点着头,“嗯,夫妻相守之道我都明白,我自是与夫君同心同德,只希望夫君信我怜我,莫为旁人的风言风语蛊惑,好了,我去打点下给哥哥准备的礼物。”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三少爷无奈的摇着头。
她从来都是这样,人前人后永远一副贤内助样子,张口闭口都是冠冕堂皇的贤良词调,可他知道,她内心并非如此,就如梁燕燕所说,一切都是为了立名声。
不止一次的想跟她好好聊聊,两人坐下来,彼此心平气和的敞开心扉,有些东西,不管好与坏,只要聊开了就好。
可她从不知何为真诚,夫妻单独相处每每也尽是挑着圆满的话说,时刻保持着那副完美姿态,从她嘴里听到句真心话简直比登天还难,她的人生似是用来演绎的,一个兢兢业业的完美戏子,永远不肯卸下那张面具。
过去二少爷夫妇俩相处不甚愉快,采星一事后,当晚二少爷对妻子发了通脾气。
据说那晚二少奶奶大哭了一通,将自己心里的委屈憋闷尽数道出。
“婆母骂我蠢笨无能,天天拿着我跟华妍比,把我比的无地自容,我承认我能力不够,可我已经努力去做了。”
“你说我小心眼儿乱吃醋,那是因为我心在乎你呀,但你想想,我再吃醋可曾有对你的那些妾室通房做过什么吗。”
“反倒是她们,她们伺候你时候长,比我了解你,那几个受宠的明里暗里跟我叫嚣,婆母不喜欢我,一屋子通房也挑衅我,人人不拿我当回事!”
“看到你跟那个采星说笑,我就想着这连外院的丫头都欺压到我头上了,我是私心想借采星的事给自己立立威严,可我本意没想害她的,我就是压抑了这么久心里难受!”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给人做妻子这么难!许也是我真的没用,什么都做不好,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也想像华妍一样能干,得到所有人称赞,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