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齐氏众人来探望晚辈的事,说成闲杂之事。
这话可真够不客气的。
齐正泽当即就黑了脸。
然而这小管家又说是二哥交代的,让人有火都无处发。
齐漪打量了他一眼,笑容和煦道:“这么说,是我错了?误会你了?本小姐还得感谢你考虑得如此周到?”
张志绍将头压得更低:“不敢,都是——”
“都是听命行事?”齐漪笑着接道。
张志绍一滞。
这位主明显一副找茬的语气,他哪敢把锅往自己身上揽。
但她都这样问了,再说是听老爷的,似乎又有把责任往老爷身上推的意思。
哪怕这件事是真的。
在这位面前,似乎也不能再这样说了。
张志绍左右为难之际。
陈若南忽然开口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接应小姐一事,是我在全权负责,应该早点派人知会于您的。”
齐漪笑了:“刚才这位张管家都说是我错了呢,忤逆了我家老头子。”
她这话一出,张志绍忽然跪下认错。
自前朝灭亡,大周建立以来。
废除了许多陈规陋习。
三跪九叩,便是其中之一。
在天启城,哪怕是面对等阶高上不少的官员,通常都不需要下跪的。
可在这金昭城,府内下人跪拜似乎很习以为常。
张志绍身后,还有一群下人也齐齐跪倒,连道是自己错了,请小姐恕罪。
然而齐漪可不是别人请罪,就会轻轻放下的人。
她大张旗鼓搞这一出,就是为了立威。
这么久没回来了,他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她。
对错不重要,是不是真的怠慢也不重要。
她齐漪说他们错了,那就是错了。
错了就要受罚。
很快,总督府的八卦又传遍了金昭城各大府邸。
齐大小姐刚归来的第一日,便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责罚了一批下人。
甚至就连新任管家,都以疏忽怠慢为由,被拖出去打了几十个板子。
一时间众人感慨,这位大小姐还真是暴戾不减当年。
据说当日,还是当着一众齐氏族中长辈的面罚的。
那么多位高权重的人,愣是没人敢劝她。
不知怎的,这八卦越传越偏,把齐漪描述得越来越厉害。
甚至吹出了她在外历练多年,脱胎换骨,一个人能镇住齐氏全族的架势。
齐漪听见这个消息时。
正在屋中与齐蓉喝茶。
那日责罚下人后,齐漪与长辈们没闲聊多久,便道累了要休息,众人便散开了。
这会儿,齐蓉特地又来了一次。
这次,总督府没人再敢先于齐漪给别人递消息。
“你这样当面打陈少帅的脸,又毫不顾忌地踩着叔伯姑母们立威,不觉得太急了吗?”齐蓉抿了口茶,轻轻叹道。
“他们是那么容易踩的?”齐漪笑得满不在乎,“若非齐正骄出了事导致他们近来谨言慎行不少,这些齐氏长辈当天斥责我的声音怕是第二日就能传遍金昭城。”
齐蓉又是一声叹息。
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给齐漪:“你让我查的,我查到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说完罕见地蹙眉道:“你行事如此张狂冒进,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