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口水,不耐地瞟了一眼李红空荡的床铺,毫不客气说道。
“这个锅我可不背。当天我们六人去找的苏老师,回去时李红跟陈娇娇走到一半就没影了。
等我们四个再次出宿舍,外面关于你走后门的流言已经开始满天飞了。
这么明显的事,傻子都知道是她们两个搞得鬼,回来还在那装无辜,我呸。
现在出事了,也是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了。”
张英也是个有意思的,说完这些见陆染垂着头没表态又立即点明。
“陆染,现在某些人没在这儿,我就跟你明说了。你那事十之八九就是李红跟陈娇娇干的。
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她们了,对你下手这么狠。
不过现在老天爷长了眼,她们这次算是跌大跟头了,哈哈哈。”
陆染转了转眼珠,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还在大笑的张英,又看向另外三人。
除了之前找过的秦晓曾猜测李红和燕娇娇这事可能是陆染出的手,其他两人都把陆染当成了被人蒙在鼓里的小可怜。
黄花对着陆染泛红的眼眶面色尴尬地扯出一抹笑,“陆染,你不要怪我,我就是怕你难过,毕竟最开始你和李红关系还挺好的。”
朱秀秀一脸担心地望着陆染,低声说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李红背叛你,是她有病。
现在和她玩的最好的那个假货陈娇娇闹了这么大事,就是她的报应。”
陆染眨巴了几下眼睛,剔透的泪珠从盈满眼底到滚落在地,只用了两秒。
啪嗒啪嗒。
陆染抬起拿着报纸的左手擦了擦眼睛,“谢谢你们相信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俩对我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我…呜呜呜…嗝…刚刚听你们说的笑话…晦气事就是这个吗?”
秦晓打消了心底的怀疑,陆染哭得太惨了,看起来真不像知道事的样子。
上次估计也只是她想知道个原因罢了。
“就是这事。陈娇娇是我们班的,李红是我们班的,她俩关系好更是众所周知。
这次陈娇娇出事,我们班就我们寝室和陈娇娇她们寝室受的气最多。”
秦晓按下思绪,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愧意轻声解释道。
陆染擦了擦眼泪,纤细的眼睫上带着晶莹的水珠儿,颤颤巍巍地在上面打着转儿。
泛红的眼睛,带着泪痕的脸颊,配着昏黄的灯光不仅柔和了她艳丽的五官,还添了一丝无辜与柔弱。
因为哭泣,她的嗓音嘶里嘶气,搭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看起来真是妥妥地沉浸学习中不问世事的书呆子了。
“陈娇娇?我来的时候在路上听到有同学提到换人什么的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咱们班不是只有燕娇娇吗?怎么又变成陈娇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染这番话惊呆了宿舍内的四人。
她们猜到陆染离得远不清楚,却没想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不行。
随即,陆染便从四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她点点头,似想起什么,展开了露了多次面的报纸。
“你们看这上面的地方是不是咱们班燕娇娇,呸,陈娇娇填过的家庭地址G市盂县。
这上面提到的顶替大学生名额被查办的该不会就是她家人吧!”
“顶替…盂县…陈…绝对是她家里人,这重合度太高了。”
“我也肯定就是她家没错。怪不得燕红红能从她手里拿到一千多块钱,原来她家里人都是贪污犯啊!
吃咱们劳动人民血肉的钱给自己铺路,现在可不是遭报应了。”
张英拿起报纸上下翻了翻,“陆染,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怎么还带着一股咸菜味儿。”
陆染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就在进校门不远处的树丛里。被人折成一半放在那儿。我在那儿守了一会儿见没人来拿,就捡起来看了看。
谁知道就看到了这么个东西。
上面的地址太熟悉,我又怕弄错就想着拿过来问问。”
说完,陆染以为自己还要再圆一圆话。
哪知道,黄花还是一个自动脑补的天才。
她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这绝对就是燕家人带过来的。估计是揣兜里不小心掉地上,又被风刮到树丛里。”
“嗯,我也觉得是。”
“有道理。”
陆染左右看了看,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脸上的表情越发舒缓。
她在315又就着报纸上的事跟几人讨论了一会儿,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提出了告辞。
“报纸我拿着没什么用,你们就收着吧!要是遇见陈娇娇了也可以提前告知她此事,免得她回家后无处安身。”
“陆染你就是心好,这种人就是要没地可去才好呢!”朱秀秀冷哼道。
陆染轻笑着摇了摇头,跟几人互相颔首了一番便离开了315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