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工友不知是认出那群闹事的人里有熟人还是什么。
直接不买饭或者吃到一半急匆匆朝对面跑去。
只是一个晃神,对面的摊子被砸了。
桶里的饭菜倒了一地,一向伪善的男人身上全是青红交加的菜汤,不仅气味难闻,整个人更是带着分说不出的狼狈。
陆染看得眉眼带笑,看不见自己摊子被砸的现场,看看别人的好像也不错,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之前算计她的那些人中的一份子。
又待了一会儿,对面稍显平静后,陆染随着其他人踱步缓缓走上前。
来到闹事中心,领头工人的手上郝然拿着她之前贴的关于鳝鱼的大字报。
摆摊男人的面色随着人围得越来越多,脸色也是难看的和茅坑里的臭石头有得一比。
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
“大家都来看啊,这个男人为了赚黑心钱就弄那些死了的鳝鱼做成菜卖给大家。
现在我们那一片已经有三十多个吃了这家鳝鱼的工友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没等对方继续说话,摆摊的男人心中生出惊慌连忙出口辩解。
他眼球凸出,眼眶周围泛着红血丝,一双手攥得紧紧的,咬着牙好似受到了什么委屈。
“那些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不想付医药费,凭什么要找上我这个每天挣个辛苦费的摊贩。
别急着否认。
要不然每天那么多人来我这儿吃饭,怎么就你的兄弟朋友出了事。”
摆摊男人的话很有一套,他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显然有很多人被他说动了。
可对面找事的一群人却气得不行,尤其是打头阵的。
他面上气得爆红,咬着牙挥舞着手便要朝眼前这个恶心的摊贩身上冲。
还好,身旁有人将他拦住了。
是个年轻小哥,他眯着黑沁沁的眸子直直看得摆摊男人不自觉朝后大退一步,方才拿过手上那张大字报朝四周展示。
一字一句,清楚明了。
“在座的所有人想必对我手上的这张大字报不陌生吧!
昨天早上被一个好心人贴上的,是道鳝鱼菜谱。”
摆摊男人眯着眼一瞧,听着耳边的应和声,瞳孔瞬间一缩,绷直身体左右张望着企图找个缝隙悄悄溜走。
可惜因为关系到大家的健康,周围被堵的面不透风。
他面色有些灰败,站得笔直的腿微微打颤,又顾自打着气朝小哥望去,试图从对方那里找到一丝生机。
小哥得到大家的应和,心下微松,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白色写着字的纸张展开,扫了摆摊男人一眼拔高音量继续道。
“那些住进医院的工友出现的症状与这上面无任何区别。
这是医院开的诊断书,认识字的可以上前,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说谎。
怕找错人,我们今天特意去咱们这儿唯二两家做鳝鱼的摊子买了盒饭再次细细比较。
不出所料,大家就是吃了这家的鳝鱼段出的事。
要不是有这张好心人贴的字报,那几个食物中毒的说不定连命都要不明不白地丢了。
同志们,你们自己说应不应该把这黑心鬼的摊子掀了,对方又该不该给那些还在医院治疗的工友赔上医疗费。”
左右无人出声,陆染转了转眼珠,将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抑着嗓子喊了一个长长的该字,又在身边人看过来时弯着腰镇定溜向旁边。
有了陆染这一声喊,气氛到这了,周围那些吃过摆摊男人鳝鱼自是气得不行,冲上前一把拽住对方的脖子就是一顿抽。
毕竟…
谁知道下一个因为吃那鳝鱼住院的是不是自己?
黑心肝的畜生不打一顿只是让对方赔医药费又怎能解气。
看到这一幕,陆染身心舒畅,放心地朝公交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