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大壮和老廖的相继离开，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办公室内一片沉静，静的不用特意去听都能听见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三分钟后，屋内响起了说话声，是女人特有的说话语调。
陆染抬眸望去。
女人面上带着果决，之前见面时露出的兴奋散的找不到丝毫踪迹，她声音沉沉，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妹子，大壮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刚刚给出的价格真的是尽了我最大的诚意。
不过…我仔细思索了一番，我们再让点钱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里，瞅着女人逐渐轻松的神情，陆染知道重点来了。
她翘着二郎腿，身体下意识，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
对于陆染的这一系列动作，女人恍若未见，只是继续道。
“如果妹子你能全款付清，我可以去和族长申请，每样每件再让你2元。”
话说的很好，陆染听得连连点头。
她问。
“两天内能出货吗？”
女人忱然，抬头望向陆染时眼里还带着丝不可思议。
“你答应了。”
陆染忱愣了两秒，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能保证两天内出货吗？”
这一刻。
女人终于听清陆染话里的意思，她喃喃自语。
4000件，两天出货还得保质保量，就他们作坊现在的情况，全部工人不休不眠也做不出呀！！
得扩建了。
“妹子，你这单子两天出货姐真的做不到。等下次，下次你再来，不说4000件，就是件你要两天出姐保证绝对不超一分钟。”
陆染撩了撩耳际的头发，抿着唇，笑得一脸大气。
“行啊。那这次咱们还是走定金模式。”
“没问题，你准备付多少定金。”
“大姐，羽绒服一件38元，棉袄一件18元，提货时我付一半定金，剩下的尾款待我这边的货全部处理完了我就给你打过来。”
听到陆染竟然直接报了全款付清才有的优惠价，女人险些急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在后面的回答还算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定金不是之前的几千，而是全款的一半。
默默在心里算了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女人心中的压力瞬间递减。
甚至因为和第一次相比好了太多，她喜的险些笑出声。
陆染斜着睨了一眼旁边没有动静的女人，将手上最后一节饼干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茶汤咽下去后，缓缓提醒。
“大姐，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要是没问题咱们现在就把合同给签了。”
“好，就按妹子你说的来，不过时间方面你这边必须得再宽裕一点。”
“五天。”
“可以。”
陆染咧着的唇角瞬间绽放出一丝明艳的笑容。
“姐，合作愉快。对了，我准备明天回去，你把存折账号给我一个，发货那天我直接把定金给你打过来，这样免得咱们来回折腾。”
“这么急的吗？那我现在让人去把合同准备一下。对了，已经分好货的大衣和毛衣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批货我明天带定金过来提，它的尾款我会和后面那批货的一块儿打给你们。”
确认合作后，两人握手相视一笑，言语之间更为亲切。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女人忍不住又给自己添了一功。
“妹子，你看姐对你好吧！你说让价我即使自己不挣钱也让了价，以后你做大了，可别忘了姐啊！”
“放心吧姐。咱俩可是共同富裕，我有钱了你不得比我更有钱。”
“就冲妹子你这话，姐听着心里舒服，以后出了好货姐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再给你一个最低价。”
签完合同，确认完第二天的提货时间，陆染拒绝了女人提出的将她送回去的建议。
将写了对方联系方式并存折号的纸张塞进衣兜，实则偷渡进了空间。
走出作坊，趁着时间尚早，她独自一人来到附近大片大片的农田处。
一眼扫过，全是熟悉的舒展着身体绿油油的蔬菜。
萝卜，花菜，菠菜，莴笋，菜苔，厚皮菜，小油菜…
很显然，她运气不错遇见了一片蔬菜地，仔细一打量，地里还有一对大伯大娘搭着汗巾在认真施肥。
看着就像母子。
“大伯大娘，你们这菜卖吗？”
“卖，萝卜一分钱一斤，油菜两分一斤，菜苔两分3厘一斤…姑娘，你要哪个？”
微风拂面，淡淡的蔬菜清香伴着特有的肥料味不断刺激着陆染的大脑。
垂眸一看，她不想买了。
大娘是个眼神利的，她一见陆染的视线心中便知对方在矫情什么。
没种过地的都这样，以前分到她们村的那些知青刚来做的比这更夸张的她都见了不知道多少回 。
“姑娘，你别嫌菜淋了东西埋汰，这菜苗子就是要吸了肥才长得壮，味道才好。
你要买我们可以回去处理好了再拿给你。
或者那边还有没浇肥的，你要，我立刻摘了给你。”
陆染抬步走到上风口，感觉味道没那么重了，才松开手指着几颗长得特别好的小油菜。
“大娘，给我来两斤小油菜，不用洗。”
“好嘞。”
给了钱，捏着草绳提着菜，陆染没在外面闲逛，径直回了招待所。
……
“大哥，你看那女的像不像咱俩之前跟丢的那个。”
闻言，眉间长了一颗痦子的矮个男人脸色即刻转阴。
伸手啪地一下拍在说话人的脑袋上。
“你个傻子胡说什么呢？老子什么时候跟丢过人了。”
说着，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朝斜对面望去。
我去⊙?⊙！
艹
这个贱娘们儿怎么那么眼熟啊！
同伴见自己大哥瞪着双眼吃惊的模样，摸着脑袋委屈嘀咕道。
“我就说这女的是咱们上次早上跟丢的那个，你还不信，还打我。
你自个儿还不是看傻了。”
矮个男人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女子，顶了顶舌根，半眯着的吊稍眼里划过一丝凶戾。
“再说，你信不信老子还抽你。”
“喔，那这女的怎么办？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