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孩子在她父母面前撒泼打滚,即使很皮会被打但也会被包容。”
“只是小孩子的撒泼打滚伤不了他们,但长大后的孩子却是句句如刀。”
何明忠闭了闭眼,苦笑到:“你倒是看得通透。那她说了什么吗?是不是很埋怨我?”
暮喆:“我倒也没有看得通透,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你老娘让你有时间回去看看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太累了,她还说……你是你爹的骄傲。”
看着何明忠有点落寞。暮喆沉吟片刻又开口道:“我曾问她对你的感受。”
何明忠猛转头看向暮喆,他想听又不太敢听。
暮喆看他这样直接开口,帮他做出了选择:“她说在她怀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他的骄傲了。”
何明忠回想起和老娘过的苦日子。
父亲是铲煤工,本来身体就有很多毛病,两个哥哥的死让他也没抗住,就这么走了。
就这样,两个哥哥的死,带走了病倒的父亲。剩下自己的老娘把自己拉扯大。
那些年她压弯了腰,背的起比她人还高的柴堆。摔断了腿,却还仍旧坚挺的下地,落下了腿疾,只能拄着拐。
他记忆力最深的还是那碗疙瘩汤。那是老娘和别人家换来的面,结果煮疙瘩汤糊了底。
老娘把看着还算完好的给了他,轻声和他说着“糊了的不能吃,要倒掉。”转头就在看不见的地方,自己把糊掉的给吃了。其实这些何明忠都知道。
他现在有点怀念那碗糊了底的圪塔汤。
回想起那些年的种种,还有那已经老了的老娘。
何明忠闭了闭眼,只一只眼里落下了泪来。
暮喆不知道何明忠在想什么,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不过这也是别人的事,自己不懂也算正常。
何明忠没有擦拭动作,只是突然对着暮喆说到:“其实,在你来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我老娘的气息。”
暮喆很是惊诧:???我是男的,没有母性,即使拳头沙包大也不行,我没奶,你想都别想。
何明忠不知道暮喆在想什么,否则肯定会敲爆他的脑壳。他只是感受到了暮喆的疑惑,便看向了暮喆的左手。
暮喆也看向自己的左手小臂,回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去到第一个房间门遇到了老婆婆,被老婆婆突然抓住了手臂的场景。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气息。
暮喆撸起袖子,还能看到那个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掌印还在,仍旧清晰无比。
暮喆也是略微吃惊,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消下去吗,自己的皮肤没这么娇嫩吧?因为没有什么痛感,自己也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当暮喆撸起袖子的时候,那只手掌印,缓缓的脱离了暮喆的手臂,开始变得厚实,飘向了何明忠的脸。
暮喆一惊:这他丫的不会是要去给何明忠一巴掌吧。完了完了,跑了三个楼层,帮忙送一巴掌给人家可还行,而且还不是代打,是亲手打的那种。怎么办,怕是要直接开战被活剐了。在线等,挺急的,比刍心还急。
何明忠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看着那个手掌飘了过来,像是有些愣怔。
只是令暮喆和何明忠诧异的是,手掌并没有给何明忠一个大嘴坝子。
而是轻轻的抚上了何明忠的脸,摩挲了一下,大拇指温柔的替他刮去那泪痕,再次摩挲了一下后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