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噩梦初醒,简凉受惊的神经迟迟得不到松懈。
季衍舟见过,他把人抱在怀里紧紧拥着,想把全世界的温柔都渡给她。
可这根本解决不了噩梦的源头,只有把禁锢住她的囚笼揉碎,再将她私藏起来,简凉才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怀里的人出神不说话,季衍舟吻她的脸颊:“在想什么?”
简凉略有迟钝地眨着眼睛,她无法诉说梦境里的真实、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喊他:“衍舟......”
季衍舟应着:“我在。”
简凉眸中暗含幽暗,说:“衍舟,我好累。”
她真的好累,她不想与谁为敌,也不想与谁为伍。
只想要一个健康幸福的家。
可这对她来说,如同天方夜谭,太过奢靡。
季衍舟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让她在怀里尽情宣泄。
他无法言说带简凉洒脱离开。
这里个世界对她很残忍,却又处处都给她挂满了羁绊。
每次醒来,她只能偷偷躲在他怀里短暂地舔舐伤口,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根本无法彻底疗愈。
季衍舟心中发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不会再让你受累,相信我。”
简凉的脸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咬了一口。
湿润刺激着季衍舟的大脑,他捧着简凉的脸亲吻。
简凉也会适当地回应。
精神上的疲惫可以用身体上的疲惫短暂转移。
简凉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季衍舟握住她的腰回应。
简凉这几天时间轻了很多,季衍舟扣着细腰翻转成为主导。
滚烫的手心从下往上摩挲。
丝绸质感的睡裙一点点往上叠。
简凉只觉得又烫又热,很快额头上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们之间早形成了默契,无需言说,相互给几。
......
暑热难耐,外面已经彻底站不住人。
钱助理刚从外边办事回来,走进办公室已经满头大汗。
衬衫被汗水浸湿一片。
简凉走后,他划到付景明手下工作,以前工作不变,另外付景明助理的活也得揽一半做。
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屁股刚挨着椅子,付景明就从办公室里出来向他招招手:“钱思,进来一下。”
“好的。”钱思端在嘴边的水还没喝进去,应了声没喝又站起。
一道靓丽的身影比他快一步,踩着高跟鞋一闪而过进了付景明办公室,随后把门‘砰’地也给带上了。
简希雅进入付景明办公室,把一份文件甩在他办公桌上,语气不善地问:“付总,这是什么意思?”
付景明看看桌上的文件,是关于暂停西部鸿城新区布点通知。
他站起来解释道:“是这样简总,这件事我向常务和总裁办反应过,也开会商讨过,这是总裁办敲定的事,我想,您得和总裁聊聊。”
简凉一走,简知珩就下达命令,经简凉手的项目撤消的撤销,暂停的暂停。
付景明现在一个脑袋顶两个用,每天都得应付各个部门讨债似的追问。
简希雅问:“暂停的理由呢?”
付景明恭敬回道:“理由是现在企划部副总已经离职,经她手的一切项目规划都暂停。”
简希雅气笑了。
简凉走后,简知珩像是疯了一般,这几天把整个章域搅得不得安宁。
简希雅捞过桌上的报告出了企划部办公室,搭乘电梯上楼去总裁办。
刚上去就被总助拦着:“您不能进去。”
简希雅不顾阻拦冲进简知珩办公室:“暂停我鸿城新区布点,你什么意思?”
简知珩正在处理手头的工作,神态自若抬眼瞧了下她丢在办公桌上的A4纸。
说:“简凉一封辞职信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经过她手的工作都得暂停掉。”
简希雅说:“故意的吧?”
简知珩把手头的文件丢开,抬头说:“简凉在外面有没有别的私心还不清楚,我这样做,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止你一人的。你还没达到让我故意为之的地步。”
简凉就能达到?这句话简希雅差点脱口而出。
她细细回想,保持冷静,嘴角边泛起一抹讥诮,实在是太过荒唐。
简希雅道:“人走了,你还要搞臭她的名声。”
现在整个集团对简凉都有别的声音。
简知珩:“不听话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简希雅:“你滥用职权,董事会的人知道吗?”
简知珩眼里蕴着危险,语气和善提醒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操心操心自己的人吧!”
简希雅眸中晦暗,与他对视争锋,两人早就已经撕下面具,无需再当着简裴章的面曲意逢迎。
简希雅抓起那张纸转身出了办公室。
简知珩将刚刚的事淡然置之,继续埋头处理工作。
简希雅回到研发部,助理进来小声说:“简总,简裴成来集团了。”
简希雅问:“他不是窝在家里不敢出来吗?”
助理说:“好像是来找简知珩。”
简希雅靠进椅子里:“见他?”
“对。”助理说,“但简知珩好像拒绝了。”
简希雅静下心来,简裴成这个时候来集团找简知珩做什么?
助理出去之前,被简希雅叫住:“等等,把我那三伯请来办公室喝喝茶。”
助理:“好的简总。”
......
简凉开车到医院,下车锁好车子。恍眼间,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附近。
简凉定睛看去,与坐在驾驶位上的简知珩的助理对上。
简凉收回视线,往电梯口走去。
医院里。
秦峥请假陪李源去医院复查,换了人守。
简凉出电梯,季衍舟的人迎上来:“简小姐,简知珩刚才来过。”
简凉往里走,说:“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来就行。”
“好!”
简凉径直往医生的办公室去,到门口,抬手敲门。
“进来吧!”
简凉来询问医生梁启丹转院的事。
医生说转院可以,但建议再观察两天,以免在途中发生不可避免的意外。
简凉问:“那照我母亲现在的情况......”
医生知道她要问什么:“该做的检查,该用的方法我们都做了,现在主要是监测她的身体状况,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不敢做保证。”
梁启丹已经躺了快一周,简凉每天都盼着她能突然醒来,然而每天都失望而归。
简凉听取医生的建议,说:“好,那我考虑好转院的事再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