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竟然在春香楼上醉酒后同旁人抢姑娘打起来了!
衙差来报时,沈恒安瞬间体会到了,五雷轰顶是什么滋味。
急匆匆赶到春香楼,拨开围观的男男女女,大堂上,他那位娇俏的小娘子,一身男装,醉意醺醺,手里握着腰上解下的革带,按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嫖客,打得起劲,骂的更是酣畅淋漓。
“叫你猖狂!叫你猖狂!”
“打死你个小贱人!”
沈恒安捂脸想哭,满楼的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这一场大戏,而主角是自己刚过门的妻子。
温小宛打累了,直起身子叉着腰,小手一挥,大喊一声:“翠果,打烂他的嘴!”
一阵哄笑,沈恒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对不对!”温小宛撅着嘴,嘟囔了两句,红彤彤的小脸,醉意朦胧的眼睛一瞪,又喊道,“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吗!”
别管她是不是阳狂发作了,再这么下去,自己就先要魂不附体了。
沈恒安朝两个手下挥挥手,二人上前,一边一个,架住温小宛就拖着往外走。
谁料温小宛一边高喊着自己没打够,一抬眼就在人群中准确的给他定了位,于是扑棱着腿脚,嘴里高声叫喊:“沈恒安!沈恒安!救我!救我啊~”
好在两个手下不负重任,强行拖着温小宛就离开了这万众瞩目之地,而趁着围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个武安县令就在当场,沈恒安衣袖遮脸,慌忙跑路。
这一夜,是沈恒安人生当中最为耻辱的一夜。
县令夫人逛花楼,酒醉闹事打人的事情,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武安县的大小街巷。
沈恒安觉得自己完了,升迁无望,仕途就此断送了。
第三日,酩酊大醉,慷慨一战后的温小宛并没有就此消停,虽不出门了,却在家里研究起了做饭这件事。
于是,厨房炸了。
面对着同样被气炸了的女儿,沈恒安只能先哄好了这个,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有必要和温小宛好好的谈一谈。
充分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沈恒安来到温小宛的房门外,而事实上,这间房同样属于他,只在签署了那一份洋洋洒洒几千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温小宛强盗一般的鸠占鹊巢,将他踢出了房门。
沈恒安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回应,他心里一惊,莫不是她在经历了厨艺上的失败之后,又一次轻生了?
径直推开房门,沈恒安急切的冲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出浴更衣的温小宛,站在和合鸳鸯细纱屏风后面,散下的乌黑长发遮住了后背大片雪白,发梢落在盈盈一握的柳腰上,朦胧的微光勾勒出她肩颈的轮廓······
隔着屏风,沈恒安呆怔在原地,颊上微红,喉结滚动,他屏住呼吸,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不过刹那,温小宛拉上衣裙,一边系着腰间的拢带,转身绕过屏风朝他走过来。
沈恒安直直的看着她,白嫩的小脸,刚刚经历热气熏腾之后泛着晕红,未施粉黛的眉眼清丽中透着一丝娇媚,粉粉的双唇格外诱人,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清香,都氤氲着迷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