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和商止相视一眼,放下手里的乐器,站到一旁,静听吩咐。
就沈恒安现在浑身散发的戾气,他俩从未曾见过,心里也不免有些打鼓。
虽说沈恒安一向名声端正儒雅,官品亦是清正廉明,可如今他是丢了自家夫人,以往他俩是见识过他多么在乎他家夫人的,只怕是此番不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绝不罢休。
可偏偏沈恒安并不着急的样子,只顾饮了一盏茶又一盏。
一直等到杨妈妈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沈恒安终于抬了抬头,冰冷刺骨的眼神扫过去,杨妈妈吓得一颤。
好在杨妈妈这些年什么难缠的客人没接待过,场面上的话连忙往外吐,陪着一张笑脸,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沈恒安也不想与她多做周旋,直接拍了两张票子在桌上。
“这是二百两银票连带着东升街地段最好的两间铺子,说吧,人在哪?”
温小宛一百两银子就收买了这三个人,帮她躲避逃跑,但她不知道,他可以给更多。
杨妈妈故作为难,看了一眼旁边的揽月商止,三人仍旧坚持毫不知情。
沈恒安又加了三张银票。
“五百两银子加两间铺子,换一个消息,这桩买卖不算亏吧?”
他已经用足了十分的耐性,说完这句,眼神瞥向林唐,林唐立刻会了意,将房门一关,利落的拔剑,直接抵在了杨妈妈的颈上。
“或者,你这春香楼的生意不打算做了,命也不打算要了。”
他的声音冷静凌厉。
那股子杀伐的戾气叫人忍不住胆寒。
随着他话音落下,林唐抵在杨妈妈颈间的剑紧了紧,划破皮肉的疼痛传来,杨妈妈立刻闭眼喊道:“我说!”
沈恒安满意的点头,等到林唐收了剑,杨妈妈吓得腿脚直打颤,被揽月和商止搀扶着这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缓了口气,杨妈妈回道:“沈大人,您也别怪我们,我们春香楼就是开门做生意的,这夫人给了钱,我们拿钱办事,这······”
“说重点。”
沈恒安拧起眉头,眼神歔来,已经是压抑不住的狂躁。
“是,是······”杨妈妈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连连点头,“这夫人叫翠果姑娘来传话,托我给介绍了个专做假路引与户籍文凭的,至于后边的事,我,我着实不知道了······”
“带路。”
沈恒安直接起身,果然是用的假路引,那么现在他只需要知道路引上用的什么名字身份,便能借此查到她的去向。
杨妈妈再次表露为难:“这······沈大人,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您是官,这暗门子的生意,我要是带您去了,岂不是······”
“带路!”
沈恒安再次开口,声音已经不耐,眼神更是杀气腾腾。
眼瞅着林唐又要拔剑,杨妈妈忙按住他的手臂,讨好屈从的说道:“林小爷,别劳您费力了,我去,我这就带路!”
这自古民不与官斗,尤其是杨妈妈这种手上多多少少沾了不干净的生意的人,就算今日林唐直接取了她的命,她也没有叫屈的份儿。
随便掀出几件她牵扯到的事,林唐这都算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