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有件事搞错了,我可不是晟王殿下的人,我也不是听命行事的人。”
“你以为,所有晟王叫我干的事我都会干吗?还是,随随便便拉一个人到我面前,我都会救?”
“我像是个菩萨心肠,怜悯众生的人?”
“那你为什么救我?”
温小宛自然看得出,就褚云台那个心肠,只怕最硬的石头也硬不过他。
褚云台低笑一声:“我与沈恒安,算是有几分交情。”
蓦地听到这个名字,温小宛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她逃了那么久,想尽一切,只想彻底脱离他,可到最后,仍旧掉进了他的圈子。
那种强烈的抵触涌上来。
“好,我给你试药。”
“小姐!不行!”
“翠果,”温小宛抬眸看她,少有的疾言厉色,“若是你不听话,我立刻叫晟王殿下将你送走。”
“小姐······”
翠果的声音软下去,一脸哀求的看着温小宛。
这时褚云台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你可要想好了,我说的试药,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
“嗯,你随便用。”
“用到哪一天,算哪一天。”
心死之人,还会在意这一副躯壳?
若是哪一日,她死在他手里,于她算是解脱。
褚云台眼中的兴味更浓烈了,掩饰不住的兴奋袒露无遗。
他忍不住的好奇,她究竟能在他手里坚持多久呢?
好像得了一个新鲜有趣的玩具,他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
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年下。
养了一个多月,温小宛的身子渐渐好转,其间李钰来过两趟,提过几句沈恒安的消息。
温小宛静静听着,脸上始终淡漠冷寂,好似那真的已经是一个与她没有半分关系的人了。
褚云台还算良心未泯,没有即刻拿她试药,反而尽心尽力的帮她调理身子。
但每次他给自己把脉,给她送药,温小宛都能从他那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里看出,他就好像在精心豢养一头猪。
只等着这头猪被养肥了,然后一刀下去,扒皮拆骨,每一分都物尽其用。
她既答应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惧怕,甚至盼着他早点儿动手,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是晟王那边,只一味的用她身子还没养好来做借口,推脱着始终不说要她做什么事。
渐渐她也明白,晟王就是为了拖住她,不叫她寻死罢了。
年前,李钰过来了一趟,送了些东西,还给她带了个人来。
温小宛斜在罗汉床上,靠着云朵一般软绵舒适的软枕,细丝绒的毯子笼着大半身子,长久的不出门,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白到了极致。
纤细的手指捏着香勺,一边调弄着盒里的香,一边抬眸扫了一眼面前的人。
一身如墨的玄衣,就连脚上也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五官倒是生的好看,就是没什么表情,尤其一双眼睛,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犹如隐匿在暗夜里的飞鼠,无声无息。
甚至他跟着李钰进来时,温小宛也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
“这是玄乙,近来不安生,暂且叫他跟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