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茫然无措的眼看向翠果。
翠果缓了口气,方才又重复了一遍。
“她······死了?”
不可置信的再度反问,得了肯定的点头之后,温小宛垂眸看向静静躺在腿上的锦盒,怔愣的嗫嚅开口:“她······怎么会呢······怎么会,死了?”
这两年多来,温小宛一直从来往的货船打探着温家的消息,偶尔能从中得知一些沈家的事,毕竟,两家姻亲,即便她不在了,温湘嫁入许家,三家仍旧维持着牢固的姻亲关系。
可是,她刻意的回避了,丝毫没有再去探听柳娉婷的消息。
所谓那二十坛从武安运来的酒,也是故意说给沈恒安听的。
难怪沈恒安听了是那种表情。
他心里一定在讥讽她的可笑吧!
又或者,那话叫他忆起了伤心事。
柳娉婷死了,他心头挚爱没了,所以才会赖在她这里。
温小宛忽然笑了,男人,劣性难除,永远失去的白月光,总要找个替身来弥补抱缺的人生。
卑劣不堪,却自诩痴情。
真叫人恶心!
······
沈恒安醒来时已经半夜了,归月坊正是热闹的时候,楼下传来阵阵舞乐,夹杂着高涨的酒后调笑,硬将沈恒安的神智拉了回来。
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沈恒安强撑着坐起身,屋子里只掌了一盏昏黄的暗灯,守着他的林唐坐在桌子前,手肘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打盹儿。
听到动静,林唐赶忙睁开眼,见沈恒安已经下了床,赶紧上前又将他按回去。
“侯爷,您去哪儿?”
“小宛呢?”
沙哑的声音溢满了疲惫不堪,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不见她的踪影,又要起身站起来。
只是还没站直身子,便无力的又跌坐回去。
林唐叹口气,倒了盏茶递过来,趁着沈恒安喝的空档,走到门口,吩咐外边守着的侍女去端醒酒汤和饭菜来。
回来发现沈恒安又踉跄着起了身,拿了衣服就往身上套。
“侯爷!您就别折腾了!”
林唐抢过衣服,将沈恒安按下。
“我问过了,陆坊主回她自己的宅子去了,您这昨夜就没合眼,又一天没进食,喝了那么多酒,您想把自己折腾死吗?”
沈恒安抬眼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酒坛子,他才喝了不到六坛。
可小宛说了,他要全部喝完了,她才会给他机会,听他解释。
沈恒安挣开林唐,奔过去,又去拿酒坛子,幸而林唐手快,上去夺下来,握住沈恒安的手腕。
“侯爷!您不要命了?这酒我试过了,也问了人,是陆坊主亲手酿的,比咱们从西凉弄回来的酒还要烈!”
沈恒安唇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林唐看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又觉得骄傲自豪上了!心里八成又在想,小宛真厉害,还会酿酒,不仅会,还能酿出这么醇厚的酒,果然是他的小宛!
“侯爷,”林唐忍住想摔酒坛的冲动,用了十足的耐心,像哄一个三岁孩子一样,“这里边还加了料,陆坊主这就是明摆着故意折腾您,您还真听话要喝个干净?”
沈恒安点了头,还笑的有点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