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娄白看着精神不佳的姜木里,决定暂时在月狐宫安顿下来。
娄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想到了姬后还是他说的“一个女人”?
姜木里盯着玉璧看了很久,三打白骨精的故事犹犹在耳。
“娄白,拿酒。”
姜木里喝了几口酒,又想起什么,“忆湖,有没有忆湖酒?”
娄白很快抱来了一壶忆湖酒。
“月狐宫怎么会有这个酒?”姜木里问道。
娄白不动声色,“是蓝痕公子送来的。”
“蓝痕,不舍得回来了,这里不好?不比苍龙好?”姜木里喝了一杯又一杯。
娄白垂首没有说话。
“娄白,有人说,开心就是喜怒哀乐有人分享……孤能分享的人都不在身边,呵呵……”又是一杯酒仰头下肚。
娄白见状去拿酒壶,“王上,夜深了,早歇息…….”
姜木里看了眼娄白,“歇息,漫漫长夜,走,看看月景……”
“王上,夜深露重,改日吧...”
微微有酒意的姜木里大手一挥,“就现在。你,不许跟着。”
姜木里说的是娄白和远处的方正。
入冬的狐山,夜晚萧索清冷,月狐宫的光亮照亮了前面一方狐山,光秃秃的树枝像是笨拙的舞女,在微风中蹩脚地跳舞,跟华美舞台上的夭夭有些相似,又像是绝绝使出穿星剑的女侠。
“夭夭……”
姜木里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可以分享的人,母亲。
他迎着风走进了隐秘城堡,走进了那个山洞,那里是他母亲的石像,若是早些懂得写实画法,也许能给母亲画一幅更栩栩如生的像。
“翼儿,我是翼儿,忘不了你消失的那一刻,白衣人!可,他们走了,走了,一个人也没有,我怎么报仇?”姜木里苦笑着喃喃自语。
“开心?得了自由,又没了自由,没完没了的政事,母亲,翼儿累…….”
平复心情走出山洞,月光下的大水车吱吱呀呀地发出声音,水车旁的水波一圈一圈晕开,在月光映衬下像是掉落的一串串珍珠,他看愣了,思绪也随着大自然的声音悠悠飘飘……
前方的木桥上似有一人背对着他,月光下,或许是一身白衣,长发散落,衣袂飘飘,就是涂叶画里的人儿。
“洛神?”
他轻声地走过去,生怕惊吓了洛神。
越来越近,画中人满头的发丝在他身后飘扬,仙气飘飘,他的手轻轻探到了发丝上,冰凉丝滑,这是真人?
洛神似乎收到了惊吓,突然回头。
眉眼很熟悉,洛神就是长这样?还像是,像是,夭夭……
姜木里想着微微摇头一笑,自己还真是醉了。
面前的洛神却没有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微笑,他的手不由自主摸上了脸颊,冰冷、光滑、柔软。
香,香,是夭夭的香味……姜木里忍不住闭上眼睛嘴唇略过鼻尖,亲上了手边的脸蛋,然后是有热气的嘴唇。
甜,好甜,好甜。
深深浅浅的亲吻,许久才依依不舍放开……面前的洛神什么也没说,伸手将行将滑落的大氅给他紧了紧,柔柔的声音漂在耳际,“喝酒了?”
是问话,姜木里却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紧抓住洛神的手,怕她溜走。
洛神拉着他向屋里走,姜木里晕晕乎乎,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张脸,跟着洛神进了屋内。
“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