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里来过水晶宫,闭门羹,珞珈不在。
珞珈深夜回宫,还在想当年水帘洞里的那个石像,到底像不像鬼婆呢?唉!鬼婆毕竟老了,那是年轻时候,看不出看不出,再说,若是他母亲不至于不相认啊。
珞珈恨不得修书一封质问一鸣,但是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复杂才是常态。
她全然忘了,最该求助的人,是姜木里。她在感情里还是没有学会主动面对,总是默默地,或者甚至做个缩头乌龟了。
要过年了,狐心宫难得地有了红色元素,气氛已经起来了,睡了个饱觉的珞珈头回有心情赏雪。摸摸路边的彩带,轻抚肚子,心里欢喜的。
雪停歇了几日,但是温度并不高,积雪尚未化尽,白白的积雪里不知为何飘入了一条红丝带,珞珈缓缓走过去拾起,拉着拉着,另一头似乎被挂住了扯不动,她抬头,是姜木里,珞珈一笑正要过去,他身侧闪过一人,是南宫一。
面纱下,珞珈的嘴角收了回来,低下头,放下手中已经收回大半的红彩带,施施然一福,转身走了。
她不知道身后的两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想知道,好心情瞬间被风吹走了,回了水晶宫叹了口气,“牢笼。”
一个转身,脚下有雪不稳,“姐姐,怎么一个人出去了,天冷,多注意。”小竹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面纱下的珞珈一笑,“竹子,又是一年,可惜我带你入了这个牢笼。”
“姐姐,哪里又不是牢笼?心安了,处处都是归处,竹子觉得这里好。”
“心安,处处安,好,好。”珞珈拍了拍竹子的胳膊,小伙子壮实了很多。
可自己真的心安吗?
又是一年了。
遇到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有了许多的牵挂,自己的归处在哪里呢?
冰湖、仓州是自己最牵挂的归处,可,夜夜梦回的,是那个隐秘城堡。
酒后的他在那里唤她为“洛神”,他醒了以后还记得吗?想必不记得了吧。
她闷闷地踏进了“牢笼”,扯掉了面纱,扑在床上,忍不住哭了起来,委屈,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越想越哭的起劲,哭声也出来了。
好一会儿,珞珈奇怪,怎么雪茹也没来劝劝,人呢?
起身,看到了个熟悉的人,珞珈吓一跳,是姜木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姜木里倚在她的梳妆台前看她,没有任何表情,也或许有那么一丝探究之色。
珞珈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花。
对面的姜木里忍不住笑了,“怎么也不像潇湘馆的姑娘,还以为是蓝痕.......”
话出口又停住了,“你,怎么和我身边的所有人都熟悉?还有小竹子……”
珞珈一愣,“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直在,你没注意......小竹子欺负你了?”
珞珈白他一眼,“他?欺负我的人近在眼前。”
“我?”
珞珈点了点头。
姜木里走到床前,“你,在宫里应待过许久,苍龙王宫不也这样?”
“我,是吴先挂名的王后,他要的是我卓成女儿的身份。”
“……夭夭,你是真心爱我的?”
珞珈心中一痛,低下头,复又抬起头,“江木,我怎么说不重要,你的感受最真实,相信你自己。”
姜木里抓起她的手,“不真实,总觉得,你会离开我……”
听到这话,珞珈心里一阵揪疼,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怎么会?排除万难,最难的时候,最不合适的时候,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