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驱散了那群莺莺燕燕之后,嵇越觉得后宫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三不五时便往凤清宫送他张罗来的小物件,什么奇珍异宝,珠宝首饰,应有应有。
民间开流传起帝后二人的爱情,堪称情比金坚,若是唤来茶楼的说书先生,足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带停歇。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遣散后宫一事时,又是一道圣旨的宣读在宫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子嗣的皇上立太子了?
太子乃是睿王的长子嵇凯,赐封号璟昇。
这个消息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倒进了凉水,顿时炸开。
文武百官有些受不了,这遣散后宫的消息还没有消化,又来了这么一遭!
他们觉得再这么下去,就要无力承受,提前告老还乡了。
古时候,也不是没有帝王传位直系子嗣的先例,但那也是将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啊,成为龙嗣。
显然,嵇越没有这个打算,连动作都没有,就让小福子公公从那个檀木盒子中,取出了那道圣旨。
无一例外,文武百官又跪了一地,让帝王三思仔细斟酌。
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们是敬重的,也是绝对信服,他的作为与功勋超过开国以来任何一位先帝。
但他的胡作非为与任性,也是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皇上,您才双十出头的年纪,拥有一位自己的子嗣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必早早就立下太子呢!
这话那大臣不敢说出口,心里又猜测莫非是战场上伤了身子。
他们正想着,嵇越忽然声音凉薄的说了一句。
“朕身子不好”
睿王没有想到自己的胞弟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话,看他的目光中满是诧异。
比他惊讶的是大臣,怎么,怎么身体就不好了?
莫非是为了搪塞他们立太子的事?
第二日,嵇越就被御史台弹劾了。
一叠厚厚的文书从御史大夫的手上一直掉在了地上,控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说的煞有介事,一堆孝道伦理,纲常道德,皆是在围绕他不为皇室绵延子嗣而展开。
直将嵇越说得一脸困顿,台下的大臣更是瑟瑟发抖。
弹劾的可是皇上啊,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见这么荒唐的事。
这御史台的脑袋是焊上去的吧,如此结实。
等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御史台才恭敬的弯下了身子,朝着台上神色倦怠的人福了一礼。
殿内安静了好会,支着下巴的男人见无人说话,这才慵懒的抬起了眼皮。
“说完了?”
他的情绪听不出喜怒,御史台也拿不住主意。
顿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是……”
嵇越又换了个姿势撑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立即挂上了哀愁之色。
“诶~”
他长叹了一声,这倒是将台下众臣给搞懵了。
随即便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