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拙劣的演技被一眼识破,何安下利索的掏出手枪对着她的脑袋,冰冷的声音夹着威胁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再装死,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冰冷的伤口抵着她的脑袋,安南一定觉得那枪口是黑黢黢的。
脑海中想起方才西洋军手枪里的火花,她连赌的成分都不敢有,识趣的睁开了无辜的双眼,爬起来给他找医药箱了,被迫给男人处理伤口。
她学过医药护理,狰狞的枪伤也不在话下。
“若我被你医死了,明天就让人崩了你!”
何安下这威胁的话是一套一套的,哪怕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脸色苍白,他也浑身长满刺。
安南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剪他袖子的动作加大,扯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男人结实的臂膀上血肉模糊,模样有些许狰狞,安南手很稳,动作也娴熟。
从清理手臂到取出子弹以及最后的上药包扎,他愣是一声不吭,沉着脸大有一副关公拔箭之势。
在洁白的纱布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安南后背已经铺上了薄薄一层汗,见男人不动如山,她又心里嘟囔了一句。
“这人是没有痛觉吗?”
她忍不住伸手在伤口上轻轻戳了一下,男人忽的睁开了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直直看着女人。
安南头皮一紧,脑子里想的是接连后退,脚却麻痹到没迈出半步。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在男人冷漠的凝视下,她弯唇略带讨好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一颗圆圆的巧克力被女人熟稔的剥去糖衣,动作极快的送到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想要说下去的狠话。
何安下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短暂的错愕愣住了。
“消消气,哈~”
莫名其妙的是,他的怒气果真就这么消了。
也罢,毕竟她帮了自己。
何安下也是个讲究人,在自己的身上找了找,只摸索出一枚大洋,在短暂的尴尬之后,他将那枚大洋放在了桌子上,一言不发的走了。
实不相瞒,他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报酬。
安南也瘪瘪嘴,心道这人还真的是讲原则,为了还个人情,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枚大洋都拿出来了。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意外,会让自己和这个陌生的英俊男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