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能一样吗?我是不想找,你是找不到,区别大着哪。”
“滚你的,我也没想娶。要不是那群兔崽子闹得太凶,我才懒得来找你呢,哼!”
“不顺应民心当心哪天他们把你架空喽......”
两个人斗着嘴出去了。
苏钰笑看两个人走远,转身出门上了小船,解开缆绳,把船划到河中央,躺船舱里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任船漫无目的地摇着,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时间像风一样,悄无声息地刮过,抓也抓不住。
好几年过去了,原来世界里很多恨不得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如今真的渐渐模糊,心里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如今适应了这里,也实现了以前的心愿,有个小院子,种一小块地,衣食无忧,闲暇时泡杯清茶坐在秋千上,看天上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谢,翻一本小说,听一首歌曲,轻松自在。如果有一天重新回到过去,她还能适应竞争那么激烈的生活吗?
这么想着,她忽然很惶恐。
小船随风飘啊飘,深秋的寒风吹在脸上身上,冷到了心里。越冷越颓废,越不想动。
小章带人过来撒网打鱼,在河边找了一圈没找到小船,撑了竹筏到河中央,突然发现小船飘到河茬道口,忙追了过来。
靠近了才发现船卡在岔口了,苏钰靠在船上缩成一团,小章忙跳上船,把缆绳栓到竹筏上,跳上岸把船推开,再跳上船把船划了回来。
苏钰静静地看着他忙活,什么话都不想说。
小章看她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的,看上去很冷漠,跟平时判若两人,心里有点发毛,不敢打扰她。等到了她院门口,忙靠了岸,喊蔷薇出来扶苏钰下船。自已连鱼都没顾上捞,拔腿就跑。
柳嬷嬷和蔷薇连拖带抱地把苏钰弄回了屋,烧水给她泡过澡,又煮了姜汤给她驱寒。苏钰其实就是吹久了寒风冻着了,这么又泡澡又喝水的渐渐恢复了,倦意上涌,泡着澡竟然睡着了。
柳嬷嬷摸着她的额头叹气,“怎么好端端的出去,病歪歪地回来了?这额头发烫,可别发烧了啊。”
尽管柳嬷嬷和蔷薇轮换着给她敷冷布巾给她降温,半夜的时候苏钰还是发起了高热。柳嬷嬷搞不定,忙吩咐蔷薇去喊张铭之。
到城里请医者来不及,张铭之把兼职兽医的十一郎推了过来。给苏钰搭过脉,十一郎眉头紧锁,说她风邪入体,叫张铭之去库房里找来葛根、紫苏叶、防风、桂枝、桔梗、甘草、干姜等药草过来熬了给她灌下去。
折腾了一夜,烧总算退了。柳嬷嬷喜得念佛,可十一郎冷静地说只是暂时压下了热度,半夜还是会热起来的,叫张铭之去城里请医者过来再给苏钰看看。
医者过来也是如此说,还说十一郎的药方开得很好,照方抓药就行。又给她添减了几样药材,若是再过两天烧还没退下来就改吃那个方子。
好在五天之后,苏钰的烧彻底退了。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且有得将养呢。
柳嬷嬷天天变着法地给她做好吃的增加营养,山里各家也都送来了各种营养品,把茶几堆得满满当当地。可惜苏钰胃口不佳,什么都吃不下,每天清粥小菜也喝不了多少,渐渐地瘦脱了形。
山茶听说苏钰病了,丢了手里的活计过来照顾她,天天变着法地炖些清淡又营养的汤汤水水给她滋补。青菜丸子汤,莲藕排骨汤,上汤白菜......都撇了油,先喝汤再一天添一点肉吃着,慢慢地养出了点肉,等到进了腊月,总算有个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