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你不必跟他说那么多,你别忘了你今日来的目的。”
叶挽歌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没有忘记,你放心吧。”
角落里的叶季阳扶着自己的膝盖,踉踉跄跄的站直了身体,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保持站着,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
他不愿意在叶挽歌面前流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可是他已经如此了,这便是他最后的坚持。
叶季阳扯出一抹笑意,他看向秦非夜,“我知道你们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长姐愿意见我是为了什么,只是秦非夜我告诉你,若是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关于西夏的秘密,除非你出去,我只愿意跟长姐一个人说话。”
叶挽歌闻言立刻眉头紧皱,她还没说话,秦非夜就已经冷哼一声。
“叶季阳,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还有资格讨价还价吗?你已经是阶下囚,你竟然还敢跟我谈条件。”
叶季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气若游丝的说道,“那,你便在这待着吧,长姐也留在这陪着我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叶季阳说话的时候眼神落在叶挽歌的身上眼底带着丝丝笑意,他确实觉得这样就很好。如今的他是什么处境,叶季阳自己当然明白。
今天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叶挽歌了,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对叶挽歌怀有什么样的心思,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眼神总是跟着叶挽歌移动。
第一个看出来的人还是他身边的长生。
那时的叶季阳,不愿意承认。
他觉得自己对叶挽歌只是长姐的情分,可渐渐的他也无法欺骗自己。
叶季阳他发现自己总是想着一挽歌,眼神里总是忍不住跟着她一动。
叶挽歌何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呢,叶季阳记不起来了。
但是他对这样的叶挽歌毫无抵抗力。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呢?
她张扬的时候,她狡黠的时候,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如此拨人心弦。
叶季阳记不清自己何时如此在意为挽歌了,也记不清自己何时不再将她当做姐姐,其实他也从未将她当过自己的姐姐。
他本来就是西夏的人,叶挽歌与他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但从前他看叶挽歌,总还能保持十分平和的心态,渐渐的他就变了。
叶季阳深深的看了叶挽歌一眼,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他也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下场,他所犯之罪是滔天大罪,不管是皇帝也好还是秦非夜也好,都不可能留他性命。
他认命了。
叶季阳还不到10岁就被送到汴京城的永宁侯府中。
这么多年来,他的父亲不断的送书信告诉他,他是西夏人,他必须为西夏人而活,他的这一生都必须为西夏人奉献。
叶季阳做到了,此生他没有对不起西夏。也没有对不起父亲的希望,至少他已经杀了太子。
皇帝于秦非夜之间必心生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