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出来,依旧穿着那套丑不拉几的睡衣。
换完在浴室照镜子的时候,她小脸红得能冒烟。
裙摆怎么那么短,衣领还那么低,还有后背的伤痕一览无余。
这睡裙绝对不能穿。
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那条疤痕。
江澜气笑了,按捺住内心涌动的火气问,“怎么没换?”
凌苏偏过小脸,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我……我明晚一定会好好擦的,今晚就这样吧。”
“是害怕后背的那条疤痕会吓到我吗?”
凌苏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江澜咳了咳,“那天晚上……无意间看到的。”
凌苏耷拉下小脑袋,“对不起,那时一定吓到你了,我还强迫你跟我领证结婚,在你心里我一定是个坏女人。”
“谁说的?”
他温柔地用手撩起上衣的下摆,一点一点地吻上了那道疤痕,用行动证明了他一点也不嫌弃。
凌苏不争气地一边掉眼泪一边想把衣服拉下来,“别亲了,太丑了……”
被苛待得太久了,一点点的温暖就能令她眼泪停不下来。
江澜握住她的双手阻止,“不丑,我喜欢你,包括你的一切,你的伤疤,不要轻易贬低自己。”
“可是我嫌弃这些伤疤,厌恶得不行……”
凌苏的声音越来越弱,又回想起被凌暖暖划伤的回忆。
没人在意她的伤口,没有人愿意送她去医院,养父母还怪她矫情,装娇弱。
她只能临时翻出家里不知放了多久的云南白药盲首盲尾地对着镜子乱洒,等她去治疗,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江澜心疼地将她圈进怀里,深深地呼吸着,“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去治疗,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会有办法去掉这个伤痕。”
凌苏哭着摇摇头,“没有用的,我去医院治过了,医生说治不了了。”
“乖乖,医院的医生医术有限,我会拜托从医的好友联系专家,你要相信你的老公。”
“没有用的,不会有用的……”
凌苏执拗地喃喃,表情呆滞得仿佛没有灵魂。
已成定局的事,花再多精力也是白费力气。
当初的她也跑遍市里所有医院,挂了很多专家号,但每一个人到最后都只能对她无奈地摇摇头。
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江澜吻干了她的泪水,咸咸的,就像小妻子的情绪一样苦涩,但他一点也不嫌弃。
他拿了那件原本要换的睡裙,二话不说就亲自开始帮她换上。
凌苏惊慌地扭动着,“不……我不想……”
江澜目光决绝而又果断,“听话,老公帮你换上,仔细看看这些伤疤。”
他坚信,小妻子身上一定还有别的疤痕隐藏在某一处。
他要帮她治好,他一定会帮她治好,让这些伤疤跟着那些不好的记忆一起消失。
凌苏羞愧地垂下小脑袋,任由江澜摆布换上了那条又短又撩人的丝质睡裙。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了个完整,呃……不对,还有一条小内内,但她还是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清醒状态下整个人都僵住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