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睡得晚,凌苏调了个早上八点半的振动闹钟放在枕头底下,避免吵醒江澜。
江澜的睡眠一直不好,他能多睡,她自然是希望他多睡一点的。
只是她从不知道,她一醒,江澜就会醒。
凌苏被震醒之后,第一时间把闹钟按灭了,又看一眼身边沉静熟睡的男人,悄咪咪松了一口气。
还在闭眼装睡的江澜不一会儿就感受到了老婆软绵绵的小手摸自己的脸,以前老婆这样偷偷摸他的时候,他心里是非常狂喜的。
可昨晚偷看了老婆的手机,他一夜都没睡好,醋劲没过,傲娇地假装翻身,转到了另一边,不给摸了。
等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床上一空,他感应到人直接下床了。
江澜呼吸一滞,心口开始闷疼得厉害。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走了!
也对。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人真心爱上他这种扭曲阴暗的人。
仍旧闭着眼的男人,清醒的神智一点一点崩坏,灵魂慢慢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泥沼中,最后那一丝光亮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摇曳得他几乎要抓不住了。
是他奢求得太多了。
就在男人崩坏的思绪处在极致的混乱间,突然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瓣。
仿佛那一束遥不可及的光突然间穿透了黑暗,把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
老婆竟然是下床绕过另一边,笨拙地来偷亲自己了。
很单纯很单纯的那种唇瓣贴贴而已,他的老婆真的很纯情。
可惜老婆的偷亲通常只有两三秒左右,亲完就跑。
凌苏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自己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下楼准备吃早饭,打算吃完了再端一份回房间给她那自己把自己作受伤了的老公。
凌苏与任华约了十点半在女生宿舍门口见,所以时间很充裕,她吃完早餐后,端着江澜的那份上了楼,路过江澜的书房,迟疑了片刻。
整层二楼都是她和江澜的房间范围,平时没有江澜的允许,谁也不准上楼,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人。
凌苏想起了监控的事,心里总有根刺拔不掉。
心里一旦埋下种子,就会慢慢生根壮大。
她不想因为外人几句话,就被挑拨离间了夫妻间的情分,但看那位江堂哥的样子,他大伯似乎真的情况不妙。
狠狠心一拧门把手,书房竟然上锁了。
凌苏只好走进衣帽间找了个角落,悄悄给霍曜打电话。
霍曜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因为霍潇潇的事,熬到现在,精神状态非常差。
但接到凌苏的电话,还是很高兴。
凌苏开门见山:“大哥,昨晚有江家的人来你的医院寻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