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怎么了,突然之间喘得那么厉害,是不是房里太闷了?”
一只大掌抚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为她顺着气。
凌苏像一只应激的小猫一样,突然推开他往后挪了好几尺,“别碰我!”
江澜一怔,温润精致的五官瞬间染上一股在失控边缘徘徊的狂躁感,让他整个人变得十分危险。
须臾,他强行压下了那股令她害怕的狂躁感,又恢复那副优雅斯文的好好先生模样,“宝宝怎么了,是不是在医院里待得时间长了心情不好?”
随后又露出受伤的神色,“还是我太粘着你了,所以你已经厌倦我了,才会推开我。”
凌苏捂着呯呯直跳的心口,平复了片刻,才颤着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我这几天知道了霍潇潇做的那些事,做噩梦了,刚才不是故意要推开你的。”
江澜盯着她看了片刻,温声道:“医院这种地方空气不好,我们回家养伤吧,家里的医生会比这里的更好。”
凌苏立刻摇头!
她不要回家。
如果这次回家,她不知道下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
江澜要关她,绝对不会跟她打招呼的。
“宝宝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在医院待了对吧?”
男人柔美俊逸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明明笑得那么好看,此刻印在凌苏眼里,却像是恶魔的微笑一样可怕。
“江澜,你别这样,我、我要生气了!”
她胡乱推着缓缓靠近的男人,却一丝一毫也撼动不了他。
他从床头拿过一杯刚泡开的蜂蜜水,“宝宝刚睡醒,喝水润润喉咙好不好?”
凌苏盯着那杯水,突然想起许多次突然睡得很沉,一点知觉都没有之前,都是喝了一杯江澜递过来的水或牛奶。
事后醒来,全身总是累得头重脚轻,连站都站不稳。
想也没想一把将水杯直接打到了地上,“不喝!”
“哐当”一声。
水杯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她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间,像一只鸵鸟一样徒劳地躲避着江澜。
许久,她的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宝宝不想喝,那就不喝,不想回去,那我们就继续住医院吧,谁让你是我的小祖宗呢。”
他想发狠对小祖宗用一次强的,都狠不下心。
完全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凌苏没有抬起脑袋,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你去忙你的,别管我,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好~。”
突然头顶传来被抚摸的触感,又听那道低沉好听得犹如大提琴的嗓音补充,“我的小祖宗不想见我,那我就在外面候着,想见了我再进来,可以吗?”
“嗯。”
她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床上下陷的地方突然回弹,几秒之后传来卧室门被带上的声音。
凌苏悄咪咪抬头,露出一双水润的杏眸,悄悄看了看四周。
他真的出去了。
可他刚才那副可怕的失控感,真的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