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江澜连忙把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全都藏进了被子里。
他的两只手背上全都是各种针头,青一块白一块的,不敢让凌苏看。
虽然很想借这个机会向老婆卖惨,可更担心这些可怕的针头会吓到老婆。
凌苏也有点惊讶,他竟然一反常态没有趁机卖惨,还会心虚地把手藏起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两只手上的针孔她早就在他昏迷的时候看了个遍,确实有点心疼。
“疼吗?”
凌苏忍不住问了一句。
江澜一怔,委屈巴巴地将苍白的脸颊蹭到凌苏的手心里,声音娇娇的:“很疼很疼。”
凌苏点点头,立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江澜慌了,吓得不管不顾就抱住她的腰身,把她拉倒在床上,干涩的声音都带着颤,“宝宝,你要去哪里,刚才你说的话该不会是为了稳住我的情绪骗我的吧,你一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
凌苏无奈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没有骗你,是真的,我只是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别怕。”
口说无凭,江澜根本不肯松手放她离开。
生怕一松手,凌苏就再也不回来了,只留下一纸冰冷的离婚协议书,还有霍家兄弟冷冷的嘲笑。
凌苏很无奈,想打电话叫人。
手机又被江澜抢过来藏起来了。
他说有人一进来,凌苏就会趁乱跑了,再也不回家,又丢下他一个人。
凌苏摸了摸江澜的额头,没发烧。
她家那病弱的老公被害妄想症好像加重了。
她板起一张小脸问:“那你要怎么办,又要把我关起来吗?”
江澜垂眸抱着凌苏的腰,绯红的桃花眼尽是焦虑和抗拒,过了好一会儿,他委委屈屈地抿唇:“宝宝想去哪,就带上我行吗,我很听话的,绝不会给宝宝添麻烦的。”
凌苏抽了抽嘴角,呵,他听话?
“上课工作吃饭洗澡去哪见谁都带着你?”
“真的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显然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兴奋。
凌苏揉了揉太阳穴,一字一顿叫道:“江、澜!别刚醒了又开始蹬鼻子上脸,我数三声,马上放开我!”
“三!”
“二!”
“一!”
“一”字拉了将近十秒,把她抱了个满怀的男人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一点点空隙。
然后就被凌苏按回了床上,用被子把他裹成了一个蝉蛹,咕咕唧唧警告了他好几句,走出去开门叫医生进来。
医生进来检查的时候,江澜眼巴巴地盯着旁边的凌苏,冷不丁抽出一只手朝她伸过去,“宝宝,我怕,要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