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泱跟着忘尘真君走了，何惊鸿又闭关了，一场热热闹闹，又只剩下了宁露曦和宋惊棠两人。

宁露曦抱着一堆书前来。

“曦曦，这是阵法书？”

宁露曦点了点头。

“我想阵符同修。师父已经答应了，九笠真君说，若有疑问，可以随时同他商讨。”

“棠棠，那日你如此信任我，可如果你的阵法没有将我们传送回石苏城，而是到了别的地方，我不知该怎么办。”

“即便阵图在我手中，我也没有信心布下传送阵。”

她修行不济，无法向沈观澜那般，修炼到一定程度能做到一剑破阵，也不像宋惊棠聪明，能举一反三解阵。

她学习阵法比宋惊棠早，却至今不敢布阵。

“曦曦，万事顺应自然，强迫自己做成什么事，最后都会化为执念的。”

“不若这样吧，你看沈师兄他们都去历练了，我们也去吧。”

宁露曦咬着唇，还有些犹豫。

她固然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北境试炼之后，她原来以为她能变得勇敢了，没想到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她生在父母羽翼下，一生没吃过多少苦，她安于现状。

但是这样的吧，棠棠会失望吧。

如果她没有带着谢锦帆出去，如果她不敢布下阵法。

她大概也不会放过自己。

“曦曦，我会在你身边的，我教你布阵。”

人总是逼迫自己成长的，若是父母尚在，她就不会走上仙途，若是洪伯伯没死，她也许还在万象峰安静度日，没有矿场四年，换不来如今的宋惊棠。

她也不是生来就能做到沉着冷静面对，而是麻木，从人间到仙门的一个月，她见了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