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渊是邺都人皇的宫殿。

红衣男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每一次踏入裂渊，总有股不真实的幻觉。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错觉，因为裂渊，本就是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宫殿外有锁链缠绕，宫殿内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宫殿内的黑色锁链，旋绕着淡淡的绿芒，大小不一，数量虽不多，但也绝不算少。

红衣男人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不知自己要去哪里觐见人皇尊上，只知自己需要一直往前走。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长时间。

视线里的场景从大殿变成了书房，他又一次看见了，那一幅挂在玉墙之上的画卷。

红衣男人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画卷上是无边的黑暗中，一袭白衣的少女，她望着远处不知在看什么，侧着头只露出半张冷漠的脸。

那双眼眸，犹如无尽的暗夜。

第一次见到这幅画卷时，他初入邺都裂渊，不过是少年儿郎，被画卷中矜贵冷傲的少女身影惊艳。

再后来，便是疑惑。

“师兄！”伴随着悦耳动听的嗓音，一袭白衣的少女忽然跃入眼前，活泼开朗，“师兄你终于来了，我带你去见尊上！”

“嗯。”

“尊上难得出关，没想到只召见了师兄一人！”白衣少女眼里有几分羡慕，说起尊上时，小脸通红言语中带着崇敬和憧憬。

跟在她身后的红衣男人抬眸，静静的看着她。

白衣少女一路上都在说话，也不管有没有得到回应。

宫殿内没什么侍卫，只有一些婢女，见到两人，纷纷行礼退让。

红衣男人看了眼远处忽隐忽现的黄金殿门，又看向白衣少女，“怎么换了白衣？”

一向热爱炽热红色的少女，竟换上了平时不喜的素色。

闻言，白衣少女微微回头，笑了起来，“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