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还能握住筷子吗？”

“握得住，握得住。”见言峥愿意给她台阶下，桑天恩连忙点头，“手现在暖和地很。”

言峥这才松开她道：“整天就知道到处点火。”

桑天恩转过身看向言峥，见他并无不满的神色，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嘴上又贱兮兮地抱怨道：“谁让你当初把三姑姑的药给扔了，不然我犯得着要喝大力水吗？”

“要是吃上一个疗程，我肯定身轻如燕，体壮如牛。”

言峥瞥了她一眼，默默转过身去拿剩下的汤。

桑天恩越发得意起来，继续叫嚣：“你三姑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拜访她一下，拿点药吃吃，免得你整天不满抱怨我。”

言峥端着鱼圆汤走了出来，咬着牙瞪着她：“还吃不吃饭？”

“吃！”

晚上八点多，周翡玉将靳云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桑天恩，桑天恩拿到手机号酝酿了一下，便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拿着手机的人还未说话，旁边就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爸爸，我肚子好饿，我想吃苹果。”

“刚刚不是才吃过饭吗？”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你已经吃太多了，不能再吃了，明白吗？”

“不，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小女孩大嗓门地叫了起来，“要是妈妈在的话，她肯定会拿给我的。”

男人的声音陡然提了上来：“她不是你的妈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记不住？”

“她就是我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接着桑天恩便听到手机内传来一声东西磕在硬物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女孩尖锐的叫喊声：“我不要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我让你要妈妈，我让你要妈妈……”

桑天恩的眉心蹙了起来，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边的场面，小女孩被父亲压在腿上狠狠地揍着，而她的父亲因为对妻子的怨恨，在孩子身上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又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岁数不小，“小宝还小，不能这么打的。”

“张叔。”小女孩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

“张叔，我请你来是带小宝，不是让你叫我做事。”男人喘着粗气说道，“小宝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不比你疼她？”

“可是……”张叔踌躇道。

“好了，你带小宝去洗澡睡觉，这里没你的事了。”

过了几秒，手机再次被拿起，男人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靳先生吗？”

“我是靳云，有什么事？”

“鄙姓桑，想和你聊聊徐清月的事情，不知道靳先生有没有这个兴趣？”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靳云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硬邦邦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和我聊这个？”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