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吵架之前我们在干什么吗?”
“嗯?”时周跟着问道,“干什么了?”
“我们在折糖盒,订婚宴用的,他折的可用心了,我当时居然觉得很幸福,我他爹的居然还觉得很幸福。”
桑天恩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又拧开一瓶喝了起来。
“幸福原来也是可以装出来的。”
时周见她不要命地喝法,皱起眉头道:“你俩分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没有。”桑天恩摇摇头,“我们刚开始在一起时经常吵,后来同居以后就没有了,他可粘我了,也没说过我什么不好。”
“会不会是无意间做了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事情,再加上之前生活上的小摩擦,让他彻底决定放弃你?”
桑天恩喝酒的动作一顿,想到言峥控诉她隐瞒他徐清月是幕后黑手的事,当初的保护之举,没想到居然会成为她和言峥分手的导火索。
时周看出了她神色之间的犹豫,叹了一口气道:“哎,你也想开一点。人心其实很脆弱的,它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大多数人只能承受爱情的甜蜜,却不能承受爱情之后生活上的磨砺。”
“说到底,我们都是凡夫俗子而已,能活着,在这天地之间有一隅之地已经不错了,哪能像圣人一般世事通透,智慧非凡。”
“说话越来越来老持稳重了。”桑天恩举起啤酒罐,跟她碰了一下,“再过段时间,你也不用去上班了,直接去道观算了吧。”
时周的眼睛望向了塘面,灯光和月光交汇在上面,而周围其它地方却黑的吓人。
“我也想抛却一切烦恼,可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她喃喃道。
桑天恩正在喝酒,听到时周这句话,一口酒呛到肺管子里面,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咳咳咳,你,他爹的,咳咳咳,我说着玩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时周回过神来,从旁边的折叠桌面上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我没有想不开,只是觉得一切都很无趣。”
“别介,你能回头是岸已经是很多渣女的楷模了,不至于悔悟到生无可恋的地步。”
时周笑了:“明明是我在劝你,怎么换成你来劝我了?”
“刚刚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能不说上两句嘛。”桑天恩白了她一眼,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我可能永远也不懂男人这一种生物,好像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我跟我家里人关系不好,他是知道的,以前他心疼我,现在却拿这件事来戳我的肺管子。”
“好的时候恨不得一天24小时黏着我,现在哪里是我的痛点,他就往哪里戳。”
时周也喝了一口酒:“吵架不找你的弱点下手,难道还夸你?更何况对方要跟你分手,不说些绝情的话,你会轻易地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