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不要叫醒季凉，让他去车里睡觉。虽说车里空间也不大，但好歹比这铁椅要舒服的多。

不过正犹豫着时季凉睁开了眼，眼中不见半点睡意的看着她，“你眼睛有点发红，要不要闭眼休息一会？”

林空白没回答他的话，在他旁边坐下来后，看了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脑袋靠着墙壁说，“你困吗？要不你去车上睡觉去吧。”

“不困，在想事情。”

听他说在想事情，林空白就没在开口说话，闭上眼睛，可是没一会就不停地打起了哈欠。

季凉知道她困了，没打扰她，等了一会果然她头开始贴着墙壁像一旁滑落了。季凉用手小心的扶住她的头，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结果弄醒了她。

“我睡着了？”

看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季凉没说话。

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抵抗睡意，可是眼皮却仿佛被人偷偷地灌入了铅，越来越沉重。

这一次季凉耐心的等她睡熟，然后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林空白动了一下好像想要醒过来，可最终没能战胜睡意，又陷入了沉睡。

夜晚走廊的灯只留了那么几个照亮，在有些昏暗的光线里，季凉看着靠在肩膀上睡着的女孩。

这一盯就不知道过去了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久，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可季凉却没敢动弹一下，怕惊醒身边的人。

曾经靠在他肩膀睡觉的小女孩有肉嘟嘟的小脸，如今没了婴儿肥，五官更加立体漂亮了。

他用气音小声的叫了一声，“空空。”

不知是不是睡梦中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蹙起了眉头，回应他，“哥哥，空空怕。”

季凉怔了一下，小心的伸出手从后面揽住林空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声的说，“有哥哥在，空空不用害怕。”

可是刚被搂住的人，却突然挣扎起来，眉头紧锁的喊着哥哥，倏然睁开眼睛，浓郁的惧意还未消散。

林空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体在隐隐颤抖，红唇几次张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做噩梦了吗？”

季凉小声的问她，却还是将她吓了一跳，林空白猛然一颤，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害怕慌张的盯着他。

看了许久后，忽然泄了气的重重呼了口气，拍着胸口喃喃的说，“吓死我了。”

季凉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汗。”

林空白接过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张了张嘴，说，“我有些渴了，你要不要喝水？”

季凉看着她起身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进去。

“都跟你说了把以前的照片都处理了，现在被小白看到你说怎么办。”

“以前的照片我都处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苏悦和她儿子那张那不是前段时间在柜子底下发现的吗？我原本想要处理掉的，可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白也早就不在意以前的事了，就想着反正她也不进我们房间，就随手放在了抽屉里。我也没想到小白会认出淮安啊。”林妈妈的语气也透着些紧张。

林爸爸叹息一声，夫妻二人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