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月说度数不太高的酒每一种来一杯,那人说他只是服务生,然后就去叫调酒师。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那么能喝酒,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那么长的吧台白了一溜,她都喝了。”
“你当时喝了吗?”季凉问她。
林空白摇头,“青月不让我喝,她说我是未成年 不能喝酒,可她也是未成年啊。我感觉得出她心情不好,想着要是她喝醉了我就带她回家,结果她把所有酒都喝完了却一点事都没有。”
林空白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喝完所有酒后,青月问调酒师她能不能砸东西,那个服务生抢话说可以,她就把所有杯子都砸了,捡起来的玻璃碴把她手腕划破了,流了好多血,我当时差点吓死,那个服务生和调酒师也吓坏了,说要送我们去医院,可她拒绝了。”
“青月看着一地的杯子碎片,然后把手腕举起来,那血真的是连成了线的往下流。她说,死不了,她死不了,他们不会让她死的。”
林空白突然红了眼眶,“那是我第一次从一个眼神里看到了无望,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好像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是痛苦的煎熬。”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她问我愿不愿意送她去医院,带她去医院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到了医院才知道伤了血管,医生说再深一点就伤到筋了,还说小孩子家家有什么想不开的。”
“当时我哭着跟医生解释不是自杀,那是意外被划伤的。医生给缝了针,然后叮嘱每天去换药。从医院出来后,我问她是不是很疼,她摇头说一点都不疼,然后问我能不能抱一抱。她抱着我说,我是第一个为她哭的人,她很开心,感觉生活好像有了盼头。”
季凉扯了两张纸巾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
“不过现在好了,她现在过的很开心,做了自己喜欢的事,人生也没有再受到束缚了,我很为她高兴。”
“如果没有遇到你,她可能就没有现在了吧。”季凉低垂着眉眼淡淡的说,“对她来说,你是光明,是太阳。”
听到这话林空白怔住了,片刻后,她故作轻松的说,“你知道她的身份有多牛逼吗?”
在季凉朝她看来时,她说,“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蓝天集团的千金哦。我在知道她身份后去百度查了一下,她家公司市值千亿呢。跟京城的玉峰财团差不多一样牛逼,你知道玉峰财团吗?”
“听说过。”季凉说。
林空白又跟他说玉峰财团涉猎多广,有多牛逼,说陆青月身为蓝天集团的千金她有多羡慕。
季凉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多少人都看到了豪门表面的光辉耀眼,却不知其背后有多少想要逃离。
如他,亦如陆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