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就算听到的答案和自己预想中没有差别，李洛冰还是面色一白，低下头肩膀缩起，片刻后，两肘放在桌上，双手痛苦地抱住脑袋。

“我……我怎么会……”

“不过也不是你杀了我，你只杀了宁无邪。”

李洛冰皱着眉头抬起，脸上的表情无比难看，带着尴尬、抱歉，还有不得不听下去的为难。

“怎么？”

“你带着宁无邪还有其他人宗高手围剿我，用车轮战将我消耗殆尽。”

萱儿声音平静，又浅浅品了一口茶水。

“然后呢，我知道大势已去，用尽最后力量燃烧精血拼死反击，向你冲去，你眼看无法独自接下，就喊宁无邪过来帮你接敌——那时候他是人宗道子嘛，你是人皇。”

“结果，就在我要击中你俩人的前一瞬间，你跑掉了。”

萱儿抬眼，看到李洛冰呆滞的表情。

“你让宁无邪一个人接敌了，他直接被我打了个半死，而我也精血耗尽陨落。”

“怎么说呢……有点像张晚洋出卖你那样。”

“不过前世是你没有救半死的宁无邪，直接杀了他。”

李洛冰面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

她豁然明白了在张晚洋的府院中，自己被陨星砸成重伤后，宁无邪为何爆发出那种难以抑制的疯狂笑声。

原来竟是在嘲弄自己……

“我，我之前竟是如此卑劣之徒。”

“还好吧。”萱儿不去看她，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如果没有你，我今生又怎么能和宁无邪相遇，怎么会知道他原来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姜小姐在笑我了。”李洛冰低下头，声音痛苦。

“并没有。”萱儿抬起头，正视李洛冰。

“虽然我们有前世的记忆，但我们也清楚，前世不等于今生。这一世，你和哥哥除了因为那个江忍而结仇外，没有大的恩怨，如果不是你穷追不舍，哥哥也不至于杀了江忍。”

“所以在将你捉到这里以后，他没有折磨你，更没有杀你，就是因为他明白今生的你没必要为前世的罪负责。”

“毕竟你也丝毫不知情，此时此刻你也没有加入天墟。”

李洛冰忍不住站起身，向着悬双手抱拳深鞠了一躬。

“多谢二位海涵！”

萱儿低头弄茶，“现在看来你也不再是前世那个李洛冰了，既然是新的人生了，那就好好过吧。”

“是！”

“姜小姐……”李洛冰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有些欲言又止。

“李洛冰，愿意做任何事，补偿您和宁大人……”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在你们身边效劳……”

萱儿双眸敏锐地一眯，看向垂着脑袋，两手交叠在身前的李洛冰。

“你想说什么？”

“我……我……”李洛冰支支吾吾，脸颊泛红。

“就凭你也妄想我怀上男人的孩子？你也配！”

李洛冰立刻跪倒在地，面红如赭，“我……我不敢！”

“白天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李洛冰，你的慕强真是骨子里的。”

李洛冰身形一震，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

“快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