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轻拍着她的后背,徐徐说道:“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冷漠,我慌得不行,但是那会一直没有独处的时间向你解释。再后来,你也生病了,当时我都想好了,你要怎么打我骂我我都认。”
顾瑾汐默默地听着他说。
“结果你病好了之后,一脸笑意地关心我照顾我,让我觉得既感动又莫名。粗心地以为你原谅了,没想到那其实是你的拒绝。”
“我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的温柔和体贴,尽管心里觉得不对劲,但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直到年夜,看到了你真正兴奋的眼神,我才知道,原来,我被你舍弃了。”
裴樾握紧了她的手,强硬地要跟她十指相扣,坚毅的下巴缓缓蹭着顾瑾汐的脸颊,眼睛也逼近她,言语上却是十分温和,缓缓道:
“我裴樾,这辈子第一次爱一个人,我知道你有心防,急不来,但是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如果不是这十分温和的语气,单看裴樾眉宇之间全是志在必得的占有欲,任谁都得说一句这是在强取豪夺。
顾瑾汐低垂了眼眸,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躲着自己,可是冷暴力都有一了,再有二也不难吧?
顾瑾汐心中暗讽,却抬起头粲然一笑,“世子可曾听说过一个词语叫做——相敬如宾?”
裴樾看着她清澈无暇的眼睛,微微偏头亲吻在她的下巴,一字一字,低缓却清晰: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相敬如宾,我裴樾要和你顾瑾汐,情投意合,琴瑟甚笃。”
顾瑾汐怔了很久,没再说话,裴樾没再强迫她,把她放回榻上,稍稍整理了两人的衣裳,让下人安排晚膳。
桂嬷嬷和春桃等贴身伺候的下人都以为要备水了,结果听到世子说要传膳,愣了一下,老脸一红,立马分头去安排好晚膳和洗漱用的热水。
裴樾久违的在临熙院用膳,下人准备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裴樾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一时间胃口大开。
顾瑾汐吃饭也心不在焉的,裴樾没说什么,只是看到她碗里空了,就给她夹菜,以至于顾瑾汐无意识地吃撑了。
吃过饭,顾瑾汐去了书房,很明显裴樾今晚是留在后院了,顾瑾汐有点心乱,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等她吃了系统给的健胃消食丸,再回到正房的时候,裴樾已经洗漱好上了床,正在看着她年三十就塞到他枕头下的新年礼物。
是与她身上的云纹佩一模一样花纹的玉佩,当然,裴樾手里的玉佩并不能识毒。
那是她在生辰之后,费尽心思寻来的好玉石,亲手刻出来的,就连装着玉佩的荷包,也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当时心里虽然介怀,但是还是想给他惊喜,把玉佩当新年礼物送给他,而如今都快三月了,礼物还是那个礼物,心境早就变了。
顾瑾汐远远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佩,没有言语,进了澡间。
裴樾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谢云瑶说得没错,他的嘴白长了。
好不容易哄了半年才哄得亲密点的妻子,因为自己的自大,硬生生把两人的关系变得比刚成婚的时候还客气疏离。
裴樾相信他今晚说的话,她听进去了。但是裴樾更相信,她对谢云瑶说的长痛不如短痛,对自己说的相敬如宾,也是她能做到的。
当晚,裴樾紧紧抱着顾瑾汐,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撒手,顾瑾汐无奈,只好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