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撩开帐子,床上的顾瑾汐正在安稳的睡着。
顾瑾汐吃的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而且她也怕白天睡久了,晚上睡不着,所以还特意找系统要了安神散。裴樾的出现,她丝毫没有察觉。
裴樾静静地坐在床旁看着她,病中畏寒,顾瑾汐身上的被子盖得很严实,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微弱的灯光下,白白的小脸显得特别的宁静可怜。
虽然父亲说自己鲁莽了,但是裴樾并不后悔将计就计。这一天都在懊恼的是没有提前把计划告知她。
凌晨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眼眸中深邃而沉寂,看着自己的时候,也不带一丝感情,他就开始慌了。
父亲母亲故意的接二连三的打击,特意强调了她的伤病,还有她毫不掩饰的躲闪和疏离,让自己的心像被蚂蚁啃食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疼得难受。
裴樾把手伸到被子里,想握住她的手,然而,她却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整个人面向了里侧,裴樾愣住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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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瑾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外头还挺冷,顾瑾汐不乐意起床,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肯动弹。
系统说:【昨夜里,世子来了。】
顾瑾汐无所谓地应了一下,“来就来呗,别说这内室了,就这靖南侯府未来都是他的,他想去哪里不行?”
系统一时间没听出她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在陈述事实,犹豫着强调道:【宿主,世子是来看你的。】
顾瑾汐冷哼了一下,依旧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我知道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顾瑾汐也释怀了,心堵不堵的,不都是因为自己在意吗?放宽心点,不就舒服了吗?
顾瑾汐相信裴樾喜欢自己,只不过她从前想错了,这接受古代传统教育的男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是不可能因为喜欢而让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的,更别提裴樾这样的,天生的皇家贵胄。
平日无关痛痒的小事里;或者被自己撞见了,早晚能猜出来的事情;又或是与京报相关、与自己有关的事,裴樾能做到跟自己有商有量。
而那些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中,自己是没有权利过问的。
昨日的心堵,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把握好分寸,管过界啦。
他做什么决策,做不做或者说不说,都是他的理所当然,她没有权利质疑和过问的。
既然想明白了,自然自己也得做出调整,恃宠而骄什么的,还是少做好了,免得哪一日又过界了,就不是心里堵那么简单了,一身血的说不定就是她了。
系统一脸惶恐的看着顾瑾汐像疯了一样,脑补了一套诡异又合理的想法,完全忘却了,之前她与裴樾的良好沟通和互动,还有裴樾对她的情谊。
再次固执地认为裴樾对她的喜欢和有商有量,是因为她没有逾越他的权限。
顾瑾汐心里清楚,侯府是她不能抛弃的仰仗,如果与侯府决裂,侯府能放过她,赵璟琰和齐述白都不会放过她,更别提赵璟晟和凌家了,还有那个一直在隐忍着的宛平。
为了活命,为了报仇,为了日后能好好地活下去,顾瑾汐还是得跟裴樾做好一对人人称赞的夫妻。
顾瑾汐根据自己的理解,摆正了自己的思路,对自己的态度也做了调整。
起床用过早膳后,春桃说虞秋苒来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