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孙子留着这个赔钱货也是白瞎,等有村子,咱们就能把她卖了多点收入。”
“想什么呢,那是浩儿的媳妇,你个老瘸子掺和什么,等浩儿十五,我就让他们生娃。”
瘫痪在床的男人听着老女人刺耳的数落,很是愤怒,却不敢作声。
“他奶奶d,sblh玩意,要不是自己腿坏了,还能让你个死老娘们当家。”男人气的直捶床,骂着女人。
男人嘴里脏话连篇,老女人也像没听到一样,伺候自己的宝贝儿子换衣服。
唯有女人偶尔颤抖的手,在表明她承担着男人辱骂带来的怒火。
苏锦鲤跑到柴房抱柴火。
今年的冬天应该不是特别冷,和往年记忆中的差不多,可是她感觉好冷,雪在往下落,让她感觉很难过。
这种难过让她想妈妈了。
记忆中那模糊的脸,似乎已经忘却,唯有心底的柔软依然在。
不是养母那么凶,依稀记得她的妈妈很温柔,她曾经也有个幸福的家,都怪她从奶奶家乱跑,弄丢了妹妹,被坏人卖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苏锦鲤就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苏锦鲤也不清楚今天奇怪的思绪从何而来。
她低头。
她看到,她穿着一身看不清颜色的脏衣服,单薄的挂在身上,短小上的棉袄,破旧的地方露出一点棉花。
衣服已经小了,露出一节手肘和粗糙的手。
天刚刚亮,还带着一些褪不去的黑,屋外很冷,几朵雪花飘飘然从天上往下落。
雪花落到苏锦鲤的头发和裸露的手肘上,融化成水珠,有种说不出的凉,她竟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卑微,破烂,弱小。
她好像应该强大起来,不惧怕这么几片雪花上的凉。
苏锦鲤抱着柴火往厨房走过去,柴火上的木刺扎到手指关节,有些发痒。
苏锦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粗糙的手,骨节僵硬,上面都是裂开的口子,这是每在冬季都会生出的冻疮。
她的手上密密麻麻都是类似的口子,这种口子在手指褶皱处最深,裂开最严重的小指关节,露出深红和一节白色,几乎见骨。
随着她抱着柴火走动,手上的伤口绽开,大多不会出血,偶尔出血,也就几颗水珠。
生火,做饭,袅袅的炊烟从破烂的土房子烟囱中升起。
“你个破烂。”老女人一个大巴掌就从后面打过来。
打在小女孩的脸蛋,抓着女孩的头直往土墙上撞,很快女孩头上磕出一个大包。
“今天家里的鸡没下蛋,是不是让你个赔钱玩意偷了。”她一边打着女孩,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骂着
女人似乎是打累了,停下手,叉着腰骂着瘦小的女孩,嘴里的脏字不乱,继续骂着。
苏锦鲤知道,这是养父又开始骂养母,养母不敢回嘴,在拿她撒气。
入了冬,母鸡今天有没有下蛋不重要,她拿没有拿鸡蛋不重要,养母只是找个由头骂她。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总是被打的苏锦鲤第一时间抱住头,可以护住比较脆弱的地方。
只要忍着就好了,等她长的稍微大一点,身体多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