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语速缓慢而清晰,“如果找不到平头的直系亲属,他们就可能对亲戚下手,所以只转移直系亲属是不够的。”
“以及,只转移平头的亲属也是不够的,是整个潮县的人都要转移。”
郑润言和派出所所长都一惊。
整,整个潮县?
派出所所长倒吸了口气,“沈小同志你不是在说笑吧?有必要这样子?”
沈半见目光认真的道,“有,我不是在危言耸听。”
“如果缅北人一旦找不到画师,他们不会仅仅局限于拿平头,亦或者你我,所长,在这所有人的亲戚来要挟,他们会拿整座潮县的人来进行威胁。”这就是缅北人。
不要和他们讲道理,不要讲人之常情。
那些人,早已没有了人性可言,人命,在他们眼中更不是什么东西甚至连十块钱价值的钞票都没得比。
沈半见是亲自接触过的。
同时也听过更多关于缅北人的情况……
拿小镇,村子威胁,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在保护画师前,必须要杜绝这个风险的存在。”沈半见说。
“转移潮县所有人…”郑润言觉得自己答应游初年可能答应的太早了,情况比他想的还要恶劣。
“那么多人,怎么转移。”派出所所长额头不住冒汗的说,“而且按照你们说的,对方已经在潮县了,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转移吗?”
沈半见道,“不会,估计天黑前他们会动手,拖久了有风险他们自己清楚。”
派出所所长瞬间感到晕眩,“那,那…”
郑润言大手一挥的道,“安排人员都动起来,能转移多少算多少……”
派出所所长感到嘴巴发苦,却也不敢怠慢,赶紧安排去了。
可是……转移人口,这哪是这么简单的,又怎么去一个个解释?
派出所的人头疼不已着。
而王华国和大队长带着生产大队还有居委的人早就动员起来了。
沈半见说了,转移并不是说转移出潮县,而是就近找一个地方安排,比如学校,比如生产大队,比如玩具厂。
每个地方几百个人抱团,手里拿好铁棍等等一系列武器,目的就是守住大门就行。
平头的家人转移的很顺利,听说是沈半见让转移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收拾该拿的东西就走了,后边又说要转移去学校,也是没二话,说走就走。
听到要转移亲属,平头的爷爷还自告奋勇帮忙去游说——
啥,为什么要转移,因为镇里来了坏人了,组织要我们转移,我们听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啥,那还能害了我们吗?
你瞧人家,又是扶贫又是拾荒的,都是好人。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别的地方,动员到要转移的地方,众人虽然有疑惑,但还都是积极配合,家务活放放,孩子带带,农活先搁置搁置……
反正就停个一两天,活儿也不会丢了。
镇里来穷凶极恶的坏人了,那咱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积极配合了啊。
潮县的居民不但没有抵触进行地点转移,反而一个个兴冲冲的,等到了转移点熟人一碰面,迎面就是一铁棍递来,你拿这个我拿那个,到时候一块守着大门。
“王副队长,你们放心,我们绝对听组织的话。”
“对,组织不会害咱们,说什么咱们就听什么…”
“老人和幼小我们会守好的,绝不会让他们被抓了去…”